他又找了一家奶茶店的工作,當天下午又被解僱了。
第三天……
第四天……
他徹底無處可去了。
這幾天京城下了濃濃的雨,他只能躲在天橋底下和流浪漢們待在一塊。
他不覺得苦,也而不覺得難。
他知道,殷禮一定比他還要痛苦。
許年是固執的。
他不要放手。
除非少爺不要他了。
…………
殷家。
殷九海將許年近況的照片放在殷禮面前,這對殷禮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他難以想像許年躲在天橋底下時的絕望。
那個最愛乾淨的許年,要成日與流浪漢為伴。
殷禮還是沒鬆口,他不吃不喝威脅殷九海。
可殷九海用一天就讓殷禮鬆口了。
他雇了一群小流氓,將許年的手腳給打折了。
許年發了高燒,蜷縮著身體躲在天橋底下,身邊的流浪漢都被嚇跑了。
他們知道,許年一定是惹了什麼人。
沒人喜歡惹火燒身。
幽暗的黑夜裡,滂沱的大雨飄進橋底,刮在許年的身上,他冷的直哆嗦。
他害怕極了。
害怕自己真就這麼死了。
他欠少爺的債,還沒還清呢。
倏地,幾輛黑色的豪車停在橋頭。
波光粼粼的江面上駛來幾輛豪華遊艇,殷禮從黑褐色的台階上走下來。
與他一同下來的還有一群人,一群妖嬈多姿的女人與幾名富家子弟。
身後,一位健碩高大的保鏢為他與嬌媚的靠在他懷中的女人撐傘。
「殷總,這幾位啊……都乾淨的很!是我特地為你找來的,各有各的美啊~」
「漂亮是她們最不起眼的優勢,殷總你可好好享受吧~」
刺耳的談笑聲,一字一句的砸入許年耳中,將他潰散的意識收回。
他努力的翻動著身體,狼狽的循聲望去。
亮著熾白燈的遊艇停靠在江邊,熟悉的身影藏在人群之中,可許年一眼就看見了。
上遊艇時,殷禮回身攙扶著女人。
清脆的高跟鞋聲,一下又一下的踩在他的心尖上,將他的血肉碾碎。
遊艇在泛動著幽光的江面上駛去,殷禮站在船上,手緊緊地摟著身側的女人笑著為她擋酒,給她倚靠。
在許年的眼中。
一切是那麼的刺眼。
他的少爺,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