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dIss同事的。
創意雖然不錯,但畫得還真一般。
鬱南合上筆記本,決定重換一個本子。
一散會,鬱南剛準備開始忙碌,黃金曠工江偉光過半開玩笑問:「小郁,你不是說,過了這個周末就把辭職報告甩張姐臉上嗎?」
鬱南認真看了眼張偉光,還真的有點像剃了鬍子的黃金礦工。
鬱南:「有嗎?」
江偉光:「當然有,你周五早退的時候被張姐撞上了,你說,過了這個周末,她周亞蘭就得對你像對老闆娘似的點頭哈腰。」
鬱南:「……」
這麼霸氣外露的話確實像還沒被社會毒打過的職場菜鳥說出來的。
但這個事兒不說清楚,整個辦公室可以笑話他一輩子。
鬱南老老實實收拾材料,一副為現實低頭的樣子:「哎,原本以為家裡要拆遷,能揚眉吐氣一把,這不是沒下文麼,所以還得好好搬磚。」
秘書辦的人跟領導打交道慣了,都是人精,雖然鬱南很廢材,但都知道存在即合理的道理,不再細問,一笑而過,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各自忙去了。
鬱南鬆了一口氣,人設的轉變有了個充分的理由,也省得花心思去應付別人好奇為什麼他的工作態度會來個36o度大轉變。
很快,拆遷失敗言論就傳遍了整個公司,同事偶爾會閒話兩句,但鬱南充耳不聞,埋頭認真工作。
秘書辦的工作是忙碌和繁瑣的,雖然對面總裁辦公室緊閉著,但秘書辦的人幾乎屁股不著凳子。
前段時間日用品板塊在東南亞的銷售額創高,東南亞有代表團來公司交流,秘書辦正在忙接待工作。
鬱南2o歲從衛生學校畢業,幹了快5年的產科護士之後,這點工作量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輕鬆鬆,完成自己分內的工作之餘,他主動當卷王,去問周亞蘭有什麼需要他的地方。
周亞蘭雖然還是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但工作實在太過忙碌,也無暇顧及,就交給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當然,鬱南完成得都不錯。
一個星期下來,周亞蘭看他的眼神終於不再那麼刀了。
周五下午總結例會,苦了一個星期的臉的周亞蘭終於輕鬆了些。
「我們這周任務完成得不錯,董事長下周就回來了,他看到我們的工作成果一定會滿意,大家辛苦了。」
鬱南認認真真聽著,比幼兒園小朋友都認真。
周亞蘭:「特別表揚鬱南,工作態度轉變很大,請繼續保持。」
鬱南謙遜地點了點頭,同時鬆了一口氣。
當了一個星期的卷王,工作好歹算是保住了,這份工作工資雖然不算太高,但能交得起房租。
他自知自己並不太聰明,畢竟當年高考只考上了三本,他也沒什麼過人的才華,踏踏實實上個班領一份薪水過好小日子就滿足了。
就這麼早九晚五地卷了一個來月,鬱南拿了績效a,發工資之後心情愉悅地下了班,剛出公司大樓就接到了張鵬的電話。
張鵬:「明天早上八點,別忘了來我這兒做個B,一個多月了,應該受精了,受精卵應該著床了。」
鬱南腳步一頓,下意識捂住小腹,有點無語。
這個月過來,他跟個正常的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一樣,除了乾飯就是打工,矜矜業業搞錢保飯碗,比生產隊的驢還要積極,回家倒頭就睡,加上男人不會生孩子的慣性思維,他都忘了他也能懷孕,而且貌似還費盡心思懷上某個人的孩子這個事。
*
雖然男人能懷孕很離譜,但本著科學嚴謹的醫學精神,鬱南趕在早上八點之前來到了張鵬的診所,探一探究竟。
這麼趕早並不是鬱南多積極,而是張鵬說八點之後他的B機要接客賺錢。
張鵬原先是個產科醫生,是鬱南的遠房表哥的遠方表弟,比鬱南大五歲,算起來是鬱南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兼朋友。
因為多次違規給病人透露胎兒性別,張鵬被醫院開除了,於是他開了個私人診所,請了幾個退休老中醫,平時給人看看感冒發燒。
當然私下裡還是會給人看胎兒性別。
還有,能給幫男人手術,類似做試管嬰兒,但試管嬰兒是導入受精卵,他是導入精子,說是一般男人的管子比較窄,小蝌蚪不好游進去。
張鵬的診所已經等待了不少小腹微微隆起的人,有男有女,看來張鵬的診所生意不錯。
鬱南本能好奇地看向大肚子的男人,那些人神色如常,和常人無差,看來在這個世界,男人懷孕雖然小眾,但並不是多麼稀奇的事情。
張鵬在他肚皮上塗上耦合劑,檢測探頭在他肚子上遊走,一邊看一邊嘖嘖嘖地咂嘴。
鬱南躺在病床上,腦子還有點亂:「我是男性,沒錯吧。」
張鵬:「怎麼,還要我給你檢查一下前列腺?」
鬱南:「那懷孩子這種事,怎麼能呢?」
張鵬瞥了他一眼,「之前不是給你檢查過了嗎,你很幸運,子宮是天生的,能排卵能著床,不用安裝人工子宮。」
鬱南震驚了,不知道這個世界為何如此瘋狂,「這玩意男的也能長,還能安人工的?」
張鵬:「那當然了,不然你讓那些想要孩子的夫夫但卻不孕不育的男人怎麼辦?總歸不能去騙姑娘生一個或者代孕吧,上天待你不薄,你自己長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