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仍每天都过来做饭,但她没胃口,在沙上躺着躺着就昏睡了过去。
…
这几天晚上,陆聿森都是在酒吧里陪着齐瑾州度过的。
彼时齐瑾州喝得满脸通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他妈的,我对她不好吗,她凭什么说走就走,还不告诉我。”
陆聿森扫了他一眼,没管,他径直开了一瓶酒闷下,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眼信息。
全是别人的,没有她的。
两人的最后一通电话,也停留在她主动打的那次上。
他没什么情绪地把手机扔开,又闷了大半瓶酒。
齐瑾州看他比自己还难受,有点气不过,拿肩膀撞了一下他。
“她人不是都老老实实待在你家了?你他妈还在这装什么情场失意呢,该哭的是我吧,都怪你上次诅咒我,操。”
“我管你操什么,少来烦我。”陆聿森按住他的肩膀把人甩开,脸色比他好不到哪去。 他扫了眼满地的酒瓶,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
白天的时候,他依然是维持着以前的状态,工作和饭局一件事都不落,似乎埋头于忙碌的工作就不会被其他东西扰乱思绪。
可一到晚上安静下来,他就会莫名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来这里机械性地反复闷酒。
他又开了一瓶,拿起手机走出外面的阳台打算吹吹晚风。
晚上七点多的天空早就暗下来了,可还是能模糊地观察到漫天乌云的迹象。
待了一会儿后,闷热的风吹得他的心更烦,陆聿森抬脚走回去,刹那间,天空中劈下来一道闪电,雷声震耳欲聋。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站在原地没动,耳边又响了几次雷声,她紧紧埋在他胸前躲避闪电的样子忽而浮现在他的脑海。
陆聿森下意识拿出手机,刚点开她的号码,眼前又浮现出垃圾桶里被扔掉的几个布丁。
反应过来后,他没再自作多情。
齐瑾州看见他走了回来,手机被他随意地扔在一边,他没再喝酒也没说话,就静静地靠在沙上,整个人的情绪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怪。
“不是,你又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像个绝望主妇一样,齐瑾州不理解地打量他。
“我怎么了?”陆聿森忽而冷笑了一声,“我好得很。”
“看起来不像。”齐瑾州呵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黑屏的手机,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哦,在等她的电话?”
啧啧,看来都是被爱的一方有恃无恐。
看他没说话,齐瑾州没再继续问他,自己比他还惨,凭什么要去安慰他?
外面响起了哗啦的雨声,雷声也很是密集。
齐瑾州喝得脑袋晕沉,他靠在沙上本来都快睡着了,突然被雷声吓了一跳,整个人从沙上弹起来,烦躁地骂了一声:“真他妈服了,什么鬼天气。”
陆聿森又往手机瞥了一眼,他薄唇紧抿,最终还是先行败下阵来。
“你今晚自己喝吧。”他捡起手机和外套,踩着虚浮的步子快走下楼,只给身后的人留下一句话。
齐瑾州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玩意儿?谁让你陪了?”
上车后,陆聿森“砰”的关上车门,动作间带着点急意,“回家。”
“回家?”正在启动车子的闻璋下意识疑惑了一下。
“废话什么,动作快点。”陆聿森有点不耐起来。
闻璋默默点开导航,大数据显示那条常开的路正在塞车,“老大,下暴雨堵车了,应该快不了。”
“我管它堵不堵,你最好在半个小时之内给我开车回去。”
“……”他只好抉择了一下,打算换一条较远但不堵车的路闯几个红灯。
迈巴赫停在溯河湾小区的停车场时,只过去了29分钟。
陆聿森开了车门就走,懒得管它合没合上,朝电梯快走去。
董昭月一觉醒来的时候,整个客厅只有她一个人,房间内昏暗一片,像被蒙了一层黑色的幕布。
虽然安静黑暗的套房很容易让人瘆得心慌,但她是被雷声吓醒的。 一道闪电的亮光透过又长又宽的落地窗,直直射进客厅里,整个房子亮了一瞬又恢复黑暗,震耳欲聋的雷声迅响彻每个角落。
爸爸就是因为遗传性心脏病去世的,她和哥哥的心脏其实都有点问题,但不算致命,每次有雷声的时候,她都会心慌和心悸,控制不住地有点呼吸困难。
董昭月捂着猛跳的胸口,抬起软的腿艰难地走向主卧。
…
陆聿森喘着气走到门口开锁时,整个脑袋因为酒精醉迷得不行,甚至按错了好几个数字。
他不会忘记她的生日的,可手就是不听使唤。
进去换好鞋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客厅环视了一圈,没看到人后又快走到主卧。
主卧的门被他猛地推开,房间里昏暗一片,他打开灯,床上没人,卫生间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