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看向了那支笔。
笔是他在红尘里谋生的工具。
虽然当时的林多多很有钱,但云长生总感觉应该是他来养林多多,于是开了家字画店,于是有了这支笔。
最终这支笔又一次打开了去往红尘的路。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又好似早已注定了一般。
“我是不是该让蛊族所有的人都来写一个愿望。”云长生忽然问了句。
燃烬了七情花之后,近几百年他不需要再纠结林夕重要还是修炼重要。
与林夕相处时,他也能够很自然的说起关于破除太上忘情的话题。
不像以前,如果聊这个话题,可能会引起太上忘情的反扑。
“随性而为才好。”林夕见云长生又想抬起手掐她的脸,她挪了挪凳子,笑着躲开。
“太过刻意,就没有效果了。”
俩人闲聊着说了会儿话,太阳也随着俩人的话语声,渐渐的下沉。
那个塞满了愿望的灯笼,也被挂了起来。
这群少年都是十岁出头的年龄,本应该是一张白纸。
但在这凛冬之地,他们想成为太阳,成为勇者,成为骑士。
他们可以为了心中的愿望,甘愿赔上最美好的岁月。
少年春光大抵如此。
就像太阳底下乍破的银瓶,反射着阳光,耀眼夺目,一生,只乍现一次。
嬉闹声慢慢消失。
没有了太阳,外面很冷,那群许下了愿望的少年,却在这寒冷的夜里,第一次睡得如此安心。
想给父亲缝衣服的姑娘没有再扎到手。
斯文少年在半个月后,突破了后天,修炼出了第一缕真气。
还有许多人的愿望实现了,也有许多人的愿望没有实现。
但这都是后话。
深夜里,林夕让李月做一桌子好菜,自己则拿着桃花酿,喝的很开心。
林夕很开心,云长生也就变得很开心,因为她是唯二能牵动云长生喜怒哀乐的人。
当林多多不再时,她就是唯一。
李月也喝了桃花酿,她也很开心,非常开心。
因为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如此,林夕就不会整日里拉着她叨叨个不停了。
记得前几日,林夕对她说,事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许是他们的方法错了。
这女人还出了个馊主意,说是将云长生塞进李月肚子里,让李月生出来。
然后俩人就像当初云长生在红尘里一样,好好培养一下母子感情……
万一太上忘情对于生养之恩,也有特殊的感情呢?
某徒孙听到这里的时候,直接被林夕的脑洞惊呆了!
更让她害怕的是,她竟然认为这很有道理!
毕竟她没有办法证明林夕的话是错的……
除非尝试过后,没有用,才能理直气壮的对着林夕说,这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太上忘情修到第一阶段的末尾,心中本就有众生。”
“只是从前,没有哪个修了太上忘情的修士会如同师尊一般,会给一群凡人讲故事,会将自己带在身边几百年的纸笔,就这样借给了别人。”
李月和林夕碰了一杯。
某徒孙望着酒盏里清澈的酒液,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终于不用再纠结林夕的提议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