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仇还未报,他与皇子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贺知欢看着忙碌的池砚悬,思绪万千。
他拿着桌上的清水,顺着她的伤口往下淋,眉头紧皱。
“这是必要环节,有些疼,你忍着些。”
声音很轻,温柔得不像曾经她认识的那个人。
动作也很柔,如同羽毛一般拂过她的皮肤,几乎让她忽略了伤口的刺痛。
他的目光专注且灼热,微微俯身,侧脸如玉。
池砚悬,当真生了一副好皮囊。
贺知欢强行挪开自己的眼睛,看向远方,嘴唇轻启,不知道想求证什么。
“你跟着七皇子调理身体,那平日里会去太医院任职吗?”
“嗯?”池砚悬上药的手微顿,不知她是何意。
“很少,皇上吩咐我只负责调理七皇子的身体,其余事由皆可不管。”
嗯?
贺知欢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那他为何会为一个后宅不受宠的女子诊治?
她那时以为是谢瑾良心现,才为她找来了太医。。。。。。
她觉得自己大脑有些空白,一些稀碎的画面映入脑海。
前世相见时他作为太医的眼神,今世在祠堂将他救起时的神色,在祥云寺后山茅草屋中被打断的谈话。。。。。。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可能。
贺知欢喉咙有些涩,轻声说。
“你曾认得我?”
贺知欢紧紧盯着他的面容,正好与他突然抬起的眼睛对视上。
那双眼睛里有震惊,有欣喜,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引人遐想。
“我。。。。。。”
“砚悬,我回来了。幸好我机智,不然差点胳膊就要废了!快给我上个药,痛死了!”
门被人猛地推开,秦则的声音响起。
池砚悬柔和的表情猛地一变,脚步微动,挡在了贺知欢的面前。
“屋中有人,你别进来!”
池砚悬的声音很大,还带着些许的慌乱。
秦则跨进门的脚一愣,眼睛瞥到被他挡住的身影,连忙转了身。
可身上的疼痛压抑不住他跳脱的本质,他脸上立马带上戏谑的表情。
“哟,砚悬,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在药房中藏了个姑娘。”
语气轻佻,听得池砚悬猛皱起了眉。
贺知欢看着自己只露了一个胳膊的样子,再看向池砚悬紧张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