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鑫立刻嘚瑟起来:“哼,时景屿,到时候如果你来求我,我勉为其难能给你个来我家当仆人的机会吧。”他看了眼夏宁,又别扭地说,“至于你嘛,可以来我家的工地,我让包工头给你开翻倍的工资。”
夏宁竟然开始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少爷,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时景屿:“…………”
他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这就开始天降八百万,幻想起时家破产后的事情了。时景屿皮笑肉不笑地怼回去:“谢谢,盛鑫,但我觉得盛家比时家更容易破产。”
有这样一个一傻子少爷,盛家看起来真的更危啊。
经过这样一轮打岔,火锅席间的氛围也热络起来。
原本时景屿和除夏宁外的几人不是很熟悉,这样聊天插科打诨下来,也拉近了点
距离。
都是半大小子(),胃口都很大。
满桌子都是他们点的肉。
夏宁吃得很心满意足?()_[((),筷子一挑,就卷起一大片肉来。盛鑫不满瞪他,“喂,你把我的肉给夹走了。”
夏宁理直气壮:“我夹到的就是我了。”
夏宁用肉蘸了油碟,鲜红的辣椒浮在佐料上,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牛肉卷经过锅底的洗涮微微蜷起,呈现出一种色泽浓郁的肉粉色来,散发出扑鼻的香味。
夏宁一口咬下,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儿般。
“好吃。”
范钟和盛鑫也吃了不少,盘子里堆了一堆骨头渣滓。夏宁一瞥眼,注意到时景屿安静地坐在旁边,筷子都没有动过。他嘴里塞着吃的,含糊不清地问:“少爷,你怎么不吃啊?”
时景屿低声道:“不太习惯这种环境。”
夏宁歪头:“这里真的味道不错,少爷你就尝一口嘛。”说完,他也不管时景屿的反应,从自己碗里夹了两片肉塞到时景屿嘴边,“少爷,张嘴!”
时景屿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纵容地张开了嘴。
夏宁兴冲冲:“少爷,味道怎么样?”
时景屿很勉强:“还行吧。”
范钟见了忍不住发笑,温声问:“时少是不习惯这种场所吗?”
时景屿承认:“对,我很少来这种路边的火锅店。”
而且一想到和那么多人用一个锅炉,他就觉得脏。
盛鑫撇嘴,开始阴阳怪气:“切,别搁这儿摆你那大少爷的架子了。”
时景屿冷淡地瞥了盛鑫一眼,垂眸没说什么。他拿筷子的姿势很优雅,和盛鑫那粗鲁的姿态截然不同。范钟还是第一次和时景屿一起吃饭,原本他也被时景屿那规范的用餐动作搞得有几分拘谨,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但看到盛鑫和夏宁都吃得很自在,敞开肚皮狂吃完全没个吃相,他便也跟着没了包袱。
他们明天还要上课,所以不能喝啤酒。
几个少年要了两大瓶可乐,很快就瓜分得七七八八。当然,时景屿还是滴水未沾,尝了口店里的茶水后,也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杯子。
席间,范钟水喝多了,便起身去厕所。
他来到厕所,放完水,出了隔间,发现时景屿就站在走廊里。对方仅仅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但出色清卓的容颜却让对方仿佛跟这世界都隔绝开来,有种协调自然的美感。小桥流水,自成一道风景。
哪怕作为同学,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
范钟也不得不感慨,时景屿生得真是太好了,那股冷淡而贵气的气质更是不知道多么优渥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来的。
范钟主动迎上去,笑呵呵的:“时少,你也来上厕所吗?”
“不。”
时景屿抬起头来,冷白的半边脸透出几分倦怠,“我有话对你说。”
范钟头一次和时景屿单独相处,他满头雾水地问:“你有什么话对
()我说?()”
时景屿语速匀称,不疾不徐道: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夏宁的照顾。?()_[(()”
“哦,这个啊,”范钟更纳闷了,“刚才桌上你不是说过了吗?”
时景屿睫毛弯曲着,透出几分冷淡散漫的意味。他安静地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范钟,轻声道。
“里面是十万块。”
范钟盯着银行卡,脸色也冷了下来,再也不复之前一团和气的样子,“时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景屿意简言赅:“给你的补习费,也感谢你陪宁宁一起玩了。如果你嫌不够的话,可以随便加。”
范钟气极反笑:“时少你以为谁都缺你这钱不成?”
时景屿仍然慢条斯理的:“我查过你的背景。你父母离异,和奶奶相依为命对吧。你们家住在外环的胡同口里,每天上学都得步行一个半小时,你奶奶身体还不好。至少这笔钱对你而言,并不少。”
“这笔钱对我来说是不少,”范钟坦然承认,怒到极致他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但不代表我会接受你的这笔钱。”
时景屿这才抬起眼皮子看了范钟一眼,轻笑,“你可以把这当成补习费,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范钟面无表情:“首先,我给夏宁他们补习,从来都不是为了钱。其次,我从不会收超出我所做范围的钱,这笔钱太多了。最后,哪怕是真的需要补习费,夏宁也已经给过我了,轮不到时少你拿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