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亮。
黑满头汗水的拖着三样米,来到了部落中心,来到了部落酋长的家门口,而这里已经人满为患。
只见酋长和他的儿子守在一口水缸前,水缸前则放在一块石头,(重约一石就是这种石头,)而酋长的奴隶们,则称量着部落众人的三样米,并将称量好的三样米,倒入水缸内。
当奴隶们看见黑的三样米时,又看着黑一个人到来,表情都变得十分奇怪,因为他们与灰有着同样的命运,都是因为祭祀,被家人卖做了奴隶。
“我会通过氏族试炼的,我会把灰赎回来的。”
或许是奴隶们的眼神刺痛了黑,或许是黑本身需要前进的动力,他在经过奴隶们的时候,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奴隶们并没有给到黑回应。
很显然,酋长的这水缸是一件宝贝,整个部落一百多户,足足万斤粮食,却依旧装不满它,只是苦了这些奴隶们,他们需要把大水缸,拉去部落后面的大土崖。
因为土崖部落的神灵,就在土崖里。
万斤粮食,让这些奴隶们一步一血汗。
酋长面对着高大土崖,开始了他的歌颂与赞美:“伟大的神灵,感谢您的庇佑,才有了我们土崖部落的生存……土崖部落一百三十二户,携三百九十六石粮食……”
一大堆华丽辞藻堆砌出来的冗长颂词,让土崖部落的神灵很是受用,立刻显露出真形,足足十几丈高的崖面,却只能展示出神灵的五官,人头大小的眼珠……以及那深不见底的巨口。
“无能且谦卑的土崖部落,神的光辉会照耀你们……现在献上你们的祭品吧!”
言罢,神灵张开巨口,一股极大的吸力产出,将水缸内的粮食全部吸入口中,这哪里是粮食,分明是土崖部落众人的心血。只是那吸力依旧未停止。
所有人都明白神灵的意图,但都不敢做声,只是大人们默默形成一堵人墙,将幼童们挡在了身后。(在最初的祭祀,总有孩童被这股吸力吞食。)
当然,这种行为也惹怒了神灵,当即冷哼一声,鼻子里喘出来的粗气,便将人墙中的好几十人吹倒。看着人群狼狈且怯懦的样子,神灵很是开心的大笑:“莫要想着与神灵对抗!”
若是在往年,神灵便会就此离开,只是今年有些不同,一个与黑一般年纪的少年,不顾其母亲的阻拦,硬是站了出来,大声喊道:“伟大的神灵,我自出生便供奉着您,我的父亲自出生也供奉着您,我的祖祖辈辈都供奉着您,可您却没有兑现您的诺言!”
少年的喊声,让意犹未尽的神灵霎时来了精神,硕大的眼珠似乎有血丝浮现,兴奋看着少年;与神灵兴奋不同,土崖部落众人都表现出极度的恐慌……
“哦,本神没有兑现什么诺言?”
“我的父亲……”少年一把拿开母亲的手掌,继续喊道:“我的父亲消失了,他明明没有走出土崖部落的领地,可他却突然消失,神灵您说过您会庇佑我们的,可……”
“哈哈哈……”神灵放声大笑,从嘴里吐出几件衣服出来,对着少年说道:“哪一件是你父亲?”
人群里立刻有人哭出了声……少年则已经完全疯了,喊道:“为什么,是你吞食了我父亲?我父亲明明……”
只见土崖中突然伸出一只巨手,将他死死的捏在手中,少年喊声变成了痛苦的嚎叫。
“我不仅要吞食你的父亲,还要吞食你。”
少年被巨手扔进了神灵的嘴里,神灵一边很享受的咀嚼着,一边渗人的说道。
“他们胆敢聚众讨论三皇时代,这是对人神共治时代的鄙夷,是对本神的侮辱,他们该死……还有你,竟然该质疑本神。”
“哼!看来你们土崖部落已经忘了神的威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神。明年,你们土崖部落的祭品,再加一样酒!”
该来的还是来了,祭品又加了。(神灵总是在找理由增加祭品,从最初的一样米,加到如今的三样米一样酒。)
部落的老巫医实在是忍不住,开口喊道道:“伟大的神灵,一样酒可是需要五石粟米,我们会活不下去的!”
神灵冷哼一声:“我记得前几日,行商来的时候,有人可是换了酒水,怎么自己喝就可以,祭祀本神就不行了?难道你们要继续挑战本神的威严?”
所有人都瘫软在地,这是无底洞,这是要把所有人吸干……
神灵的表情很是收放自如,前一刹凶狠的吃人,这一刹又变得温文尔雅,微笑道:“明年三样米加一样酒,只要你们供奉了这些东西,本神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继续庇护你们土崖部落……”
只是他嘴边还流淌着少年的血肉……
却说,华胥氏氏族中心,华胥玉带着一众战士,来到了女娲山山顶的宫殿内,心中有万千想法的他,忐忑的问道。
“不知祖母找玉前来有何事?”
女娲面无表情的看着华胥玉,直到华胥玉如坐针毡,才轻声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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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四位老妪抬着一方泥台,从后殿走了出来,然后将泥台放在了华胥玉面前。华胥玉赶紧站了起来,仔细端详着泥台,泥台呈八面,铭刻着八卦真形,而泥台的正中则耸立着一尊泥像。
“圣皇?圣皇泥像!”华胥玉大惊道:“祖母这是?”
女娲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华胥玉身边,拍了拍华胥玉的肩膀,说道:“没有通过氏族试炼的人,需要祭祀神灵,我想着通过氏族试炼的人,是不是也需要祭祀,祭祀一些为了今天而战死在昨天的人,就比如圣皇!”
华胥玉立刻汗如雨下!他听出了女娲的话里有话,为了今天而战死在昨天的人,这是在……
“玉,祖母把祭祀先辈的权利给了你,你可不要祖母失望呀!”
“请祖母指示,玉该如何主持祭祀先辈?用什么东西祭祀?什么时间祭祀……”
“全凭你自己!”
“这……”华胥玉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泥台以及一众战士离开。
“祖母真是聪明,一是,以泥为肉以草为骨,集万民之信仰复活圣皇;二是,臊一臊他们今天的行为,今天是圣皇他们想要的今天嘛!”
一位老妪看着华胥玉的背影开口说道。
“唉,是,也不是!”女娲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先前开口的老妪说道:“对了,麻,虞去了秘境,今年的氏族试炼就由你来负责,还有,你们去把图腾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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