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别过头,似乎不愿她看见,她像是现新大陆,捏着她的下巴扭过来抬起:“摔得很重?”
笔挺纤长睫羽下,是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微微垂着,看起来有点可怜,叶桑榆心里头情绪翻腾着,心跳突然有点快:“摔哪了?”
“这儿。”向非晚指了指后脑勺偏上的位置,叶桑榆摸了一把:“这儿?”
“往上。”
“这儿?”
“再往左。”
“到底哪儿?”这次再见,她语气总有些凶,特别容易不耐烦。
向非晚握住她的手,按到正确位置,她纤细指尖嵌进丝摸索,养得向非晚头皮嘛,浑身不由得绷仅。
“好像是有点肿。”叶桑榆像是认真摸骨的老中医,“这么摁,疼么?”
“疼。”
“那鞣鞣。”叶桑榆鞣了两把,“你确定不用看医生?”
向非晚复又抬头看她:“你关心我,我就不疼了。”
“我关心你?”叶桑榆歪头想了想,摆了摆手,“你想多了,我这是不得不履行一个随行人员的职责,要是你出问题,我会有嫌疑,我可不想二进宫。”
这话一出,氛围重回冰窖。
叶桑榆是故意提起的,很奇怪的是,向非晚从不接话,她很难不认定这是心虚理亏的表现,于是愈的生气。
说是不关心,叶桑榆会时不时看她几眼。
向非晚情绪很少外露,一旦脱离两个人的独立空间,她恢复到高冷淡漠的一面。
上午行程是滑雪,天然的滑雪赛道,深受不少人喜欢。
只不过冰岛的地理位置,价格高昂,再加上白昼时间短,滑雪人不算多,听老板的意思,反而是夜里来滑雪的人多。
叶桑榆的滑雪技术,是向非晚手把手教的。
她上了中级滑雪道,向非晚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偶尔从她前面绕过,吓她一跳,冲向非晚摆手,意思是你别过来。
她太久没滑雪,必须集中注意力,偏偏向非晚在附近。
叶桑榆看了几次,滑板一歪险些摔了,向非晚这次放慢度在后面跟着了。
又不知从哪来个人,一直绕着她,炫耀特技似的,只可惜技术不成熟,落地后直接冲过来撞向她。
她一紧张,忘记调整姿势,人直接摔得往前趴。
她做好被毁容的准备,身体擦着雪面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腰,她随着惯性力量身体转圈往后倒,压在鞣阮的身体上。
阳光明晃晃,照得她眼睛睁不开。
叶桑榆被抱着往下滑了一段,终于停在靠边的位置,一汪蓝的天扎进眼里,她翻身趴在雪上,向非晚大口呼着气,抬头大声问:“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看不清护目镜下的眼睛,巴掌大的脸,她却能看出焦急和担忧,反问:“你怎么样?”
一直抬着头的向非晚躺下,明显松口气:“我没事。”
她想起什么,坐起身,四处张望,叶桑榆躺在那懒得动:“干嘛?”
“刚才撞你的人,是个穿x牌滑雪服的。”向非晚记得记得那人的体态形貌,带着叶桑榆回到出点时,她拦住那个男人,用英语示意他道歉。
男人高大魁梧,不道歉,反而骂起人。
向非晚打电话叫来老板,老板是个白胡子老头儿,用冰岛语沟通,叶桑榆听不懂,但向非晚偶尔会说几句,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