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战火”烧到她身上,向秋水凑到半夏身边,别有意味地说:“难怪我也恋爱脑,我这是随了我姐,一条道跑到黑。”
林映棠抬眼看半夏,笑意淡了淡,但还挂着笑,这也算是一种进展了。
她一瞥眼,木蓝正拿手逗龙虾玩,她连忙挡住:“诶,别夹住。”
“不会的。”木蓝心性顽皮,和向秋水有些相似,“你看,它在耀武扬威,现在我就用它,给你们上一节生动的解剖课。”
都知道医学生对人体了解,没想到对生物都很了解,从哪里切割才正确,既方便切割,吃的时候也方便。
“要不要我告诉你,扎人哪里会让人毫无知觉地死掉?”木蓝手指头当针,朝着林映棠乱比划,林映棠闪躲,一不小心戳眼珠子上,眼泪都下来了。
“你别哭啊……”木蓝看着泪汪汪的人,有点无措,也有点尴尬,还有点想笑,“我不扎你。”
“你可以扎,但别扎我眼球。”林映棠低头掉眼泪。
叶桑榆憋着笑,向非晚无奈地摇摇头。
旁边的向秋水拿了一把茼蒿:“这是啥?味道好重。”
“茼蒿。”半夏拿过来,向秋水揪一片叶子,“都能吃?”
“对。”半夏抖了抖水,向秋水绕到柜子旁拿碟子,底下空空如也,她打开上面柜门,踮了踮脚,差一点。
她回身叫半夏:“半夏姐姐,我够不到。”
半夏大高个子,伸手拿下来,菜放进去:“拿到餐厅去。”
叶桑榆跟向非晚挤眉弄眼,心满意足地笑,这两对形势一片大好啊。
晚上1o点半,她们吃上了新家第一餐,小酒小饮料摆好。
其中自然少不了冬青和向叔华的,许云苓那份,叶桑榆犹豫良久,回头看向非晚,她眉头微微蹙着,分明不大情愿。
“那不让她来这个家了?”叶桑榆问。
“来这里干嘛呢?”向秋水第一个反对,叶桑榆只看向非晚,她垂眸道,“我觉得不用告诉她。”
这是她们的家,是向非晚费了心血的设计,叶桑榆听从她的意见,许云苓那份没摆。
只是这一晚,叶桑榆窝在向非晚怀里,梦见了许云苓。
许云苓破衣褴褛,头花白,脸部皱纹如刀刻,她坐在路边瑟瑟抖。
许云苓在梦里无家可归,拒绝她的邀请。
“我知道,她恨我。”许云苓不肯和叶桑榆一起走,“这是我应得的,我活该。”
“可你也不想这样。”叶桑榆心口刺痛,梦里一切逼真得分辨不出来,“你要是有的选择,你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许云苓哪都不去,她说这是她的命。
人一旦认命,再难再苦的日子都能接受。
叶桑榆没辙,只能回家。
梦里的夜,被一场大雪覆盖。
叶桑榆在梦里醒来,望着茫茫大雪,心慌得手抖。
她一路冲出去,去了许云苓昨晚待过的街边,那里只剩下一个隆起的雪堆,像是小小的坟包。
许云苓冻死了,这场雪为她祭奠,给她披上最后一层外衣。
叶桑榆疯了一般扒掉积雪,露出苍白的脸,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
她拼命呼喊,漫天雪地,却只有她沙哑的哭声,还有来时路上的一对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