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净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亡国君的怀里很宽阔,但这身肌肉也很硬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什么时候才能放她回自己的公主床上睡啊。
她那张床又大又清凉,还防蚊防虫,任她滚来滚去也没问题。
哪像现在啊,只能缩成小小一团。
“启禀陛下,萧统领已将人带到。”
纪福德上前通报后便立在一侧,看见小公主困得直点头,忍不住泛出几丝心疼。
都深更半夜了,怎么还将公主留在这呢?
“困了?”
元帝揉了揉团子的头:“再坚持一会,父皇会快点结束的。”
此事实在太严重,关乎国家,不得不将她也抱过来一起听着。
元净微弱地点点头,眼睛合起,虚弱地像个小奶猫。
“走快点!”
萧涣白拎着两人走上前,一个是常服打扮,一个是宫女打扮。
元净掀起眼皮子看了眼。
果然,他们是将此二人给抓来了。
本以为以皇帝的脾气,应该是抓到就马上杀了的,毕竟对方在谋划弑君,这完全就是触到君王的逆鳞,决不会为任何一人所容。
今日居然能沉得住气,不错,有进步。
“几日未见,国师年轻了不少。”元帝冷冷地看着乌承,嘴边多了抹戏谑。
“陛下……过奖了。”
乌承此时一头乌,抖抖缩缩,哪还有半分不染尘埃的样子,不过一介尘世俗人罢了。
“朕看也是,要不怎么在深更半夜与宫女私会呢。”
元帝望向国师旁边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里的?”
“奴婢……奴婢……”
元帝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小宫女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抖了半天也才勉强挤出几个字。
“萧统领,朕不想浪费时间。”男人闭了闭眼。
“是。”
萧涣白上前,抬起宫女的头。
“你若是不好好说话,这舌头便割下来喂狗如何?”
宫女吓得大喘气,连忙伏下头:“陛下饶命,奴婢叫温月,是韶文宫的人。”
“韶文宫……”元帝轻轻敲着龙椅,若有所思,“是文妃?”
“不是,此事与文妃娘娘无关,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温月脸色一白,连忙道。
“陛下,这是从此二人身上搜到的。”萧涣白将令牌呈上去,“大抵是什么号令的信物。”
元帝将那东西翻来覆去看了看,只见它通体漆黑又无文字,材质也只是普通的铁石,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就是个连夜做出来的假货而已,什么用都没有。】
【真正的令牌,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元帝眉头一凛,转头对纪福德耳语了几句。
他听完便带着几个小太监退下了。
“你说是你一人所为,你觉得朕会信?”元帝歪了歪身子,好让小公主靠得更舒服些,“若是再不说实话,朕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他的语调轻飘飘中含着浑厚,乍一听还带着股不随意动怒的君子之气,可真落到耳中,却仍是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温月咬了咬下唇,脸上划过几分视死如归的神情。
“文妃娘娘有儿有女,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是奴婢包藏祸心,因着去年被陛下无端罚过一回,不堪忍受,因此欲行刺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