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你看见和我一起的哥哥吗?”
唐歌现在还小,躺在床上只有软软小小的一团。因为受伤,她说话的声音格外低,比刚出生的小猫崽子大不了多少。
“你先担心你自己,没事学人跳什么河,要不是遇上我师父,你早死透了。”
黄苠这一说,唐歌才现,她的腿没有一点知觉。看来是跳崖坠入水中的时候,冲击力太大,让双腿受了伤。
黄苠和原主有仇,却和现在的唐歌没仇。至少目前没有冲突,唐歌还得指望黄苠的师父替她治腿,关系不能弄僵了。
“我的腿动不了。”
“骨头都断了,能动才怪。给你接骨都花了我一个时辰,累死我了。你说你拿什么谢我。救命之恩,要不以身相许吧。反正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看过了。”
儿时的黄苠与原主见到的成年后的黄苠不一样。这时候的黄苠说话颇有些不经大脑,对着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女孩也能说胡话。成年后的黄苠总是笑容清浅,仿佛天大的事到了他那里,都能被抚平。唐歌不知道原主伤重的时候,黄苠做了什么,但是要让原主一个心冷如铁的女刺客动心,黄苠的救命之恩和些许劝告根本无法让原主动摇。原主不知道黄苠懂医术,唐歌却现黄苠会接骨,还有一个懂医术的师父。
黄苠当初为什么要和杀手组织的头领针对她来打赌?唐歌不认为这仅仅是一个巧合。黄芪和黄苠,都姓黄,如果这两人之间有关,而原主又杀了黄芪,黄苠会找她报仇说得通。可黄苠要真因为黄芪才找上原主,为什么黄芪会出现在那个人吃人的地方?原主虽然杀了黄芪,罪魁祸应该是一手创立那个地方的杀手组织头领。黄苠要对付的应该是杀手组织头领。
可惜这次系统提供的详细资料很少,很多事情唐歌都看不明白。她接手原主这具身体时,获取的
信息不多,许多事情都要靠猜测。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这样。但愿她真逃出来了。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唐歌将目光转到黄苠身上。
“我今年五岁不到,长大还要很久很久,哥哥能等到我长大吗?”唐歌眨巴着眼睛,看着黄苠一脸的疑问号。
黄苠就抱了玩笑的心思,没想给自己找一个小不点媳妇儿,谁知道唐歌听了非但不害怕,还顺着杆子往上爬,黄苠立马觉得不好了。开玩笑,他今年已经九岁了,再过几年就能娶媳妇生娃娃,养一个小不点媳妇能做什么?喂奶吗?可是自己说出口的话,不敢答应太孬。
“如果你长得漂亮,我就收你做我第二十三房小妾。”
“哥哥好厉害,都有二十二房妻妾了!”唐歌的惊讶让黄苠小脸一红,正准备出言反驳,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冷哼。
“小子又在胡说八道,还不赶快去隔壁屋看看。”
一个青衣人走进来,带着一身寒气。明明是秋日,唐歌却觉得青衣人进来后有了初冬的感觉。
黄苠闻言,忙溜出房间。临出门前,不忘给床上的唐歌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自求多福。唐歌到不怕青衣人,愿意救人一命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
青衣人的手搭上唐歌的脉,冰寒之气从手腕处蔓延至唐歌全身。
好冷!好像忘川的水,冰冷入骨,能将人的灵魂都冰封起来。唐歌的手不自觉抖了抖。
“拜我为师,我保你不死。”
如果是四岁多的原主,可能听不懂青衣人的话,但是唐歌听明白了。杀手组织不会轻易放过逃走的人。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杀手找上门来。青衣人明知她的来历,还要收她为徒,目的不明,却能保住她的命。
“弟子唐歌谢师父救命之恩。”
唐歌的识时务让青衣人很满意,即便如此,青衣人脸上也没过多的表情,只点了点头。
“养伤期间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你的师兄黄苠。”
敲定收徒的事,青衣人没有在唐歌的屋子里停留。青衣人前脚离开,黄苠后脚溜了进来。
“小丫头,看不出你有什么好的,居然能让师傅主动收你为徒。你叫什么名字。”
黄苠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要将唐歌看穿了。
“师兄,我叫唐歌。我还不知道师傅的名讳,刚刚忘了问师傅,师兄可以告诉我吗?”唐歌到不是说谎,她是真的忘了这个问题,青衣人又走得太快。显然,黄苠并不信她说的话。 “得了吧,咱们师傅冷冰冰的,你会害怕正常。想当年我往事不堪回,就不多说了。你只要记得咱们师父姓宋名青霊,就行,至于师父在外面有没有相好,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咱们没有正经的师娘。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以后出门也可以报师兄的名号,保管这十里八乡没人敢欺负你。”
原来小时候的黄苠是这个样的,到是个好玩的性子。悬崖底下十里八乡,恐怕也没几个人,唐歌心道。
“师兄,师父刚说让你去隔壁看看,隔壁是不是躺着和我一起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哥哥。”
“小小年纪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要学人跳崖,难不成后面有人追杀你?”
可不是有人追杀!
知道黄芪没事,唐歌就放心了。宋青霊既然能收她为徒护她性命,一定有其他办法保住黄芪的小命。
“师兄,我哥哥的伤严重吗?”
“死不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师父让你在卧床期间将这二十本书背出来。”黄苠指了指书架上的一排书,脸上挂满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师兄,师父让你教我,如果我背不完这些书,你会不会挨罚。”唐歌好意提醒他,别高兴太早。
果然,黄苠闻言,小脸登时垮下来。
“师兄,我不识字。”唐歌小心翼翼地看了黄苠一眼,黄苠一脸如遭雷劈的表情,差点让唐歌破功。
“可是我记性很好,只要师兄念三遍,我就能记住。”
峰回路转,黄苠咽了一口水。
“师妹,师兄胆子小,你不要吓我。有什么话咱们一次说完。来来,师兄先考考你,看看你的记性有多好。”
黄苠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开始念一段晦涩难懂的文字。唐歌听了三遍,果然背了出来,把黄苠喜得差点眼泪都快掉下来。
养伤期间,黄苠每天都会给唐歌念书,听她背师父指定的书籍,顺道教她认字。等唐歌的腿伤养好,冬季过了大半,黄芪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