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花束子为了她,也会不惜一切。
考验时刻存在,风浪在前,如何经受?
在宫里活着,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哪怕身处高位,也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慈宁宫内的另一对主仆,也同样心神恍惚。
“你别梳了,你的手都在抖。”太后轻轻地收了收脖子,叹道。
苏麻跪了下来:“主子,对不住您,都是奴才不好,我不应该,我晚了一步!”
因为晚了一步,没有来得及换下的药,都给散出去了,这下,后宫里的女人们,个个都吃了上好的补药。
还好,别人只有一帖,可是腊月……
“佟主子的已经换了。”苏麻抹抹泪眼:“其他的,其他的不能再换了,主子,对不起。”
“就一帖,不换就不换吧,换得多了,容易惹事。”太后很能定得住:“吃了就吃了,一帖,又死不了。”
“是。”苏麻起身,继续给她梳头,可是,梳了才划了一下,突然失了力道。
“哎哟!”破皮了,太后有点恼,伸手抹抹:“你怎么回事。”
转过头,发现梳子早已掉落在地,苏麻的脸像见了鬼:“主子,主子!不行的,有一个人不行的!”
太后微一愣神,突然又镇定了:“急什么,不是还没消息吗?”
消息来了,太监飞速跑进来跪倒:“太后,太后!”
永和宫。
花束子满身是汗,咬紧牙关。
帐子只开着半边,耷拉吴在屋内六神无主地搓着手,走来走去。有这样的情况,早在几个时辰前,已经料到了,可是这一切,都是他帮着才会有的,他很后悔。
会抱怨,会恨她不争气,可到最后,还是止不住心疼:“谨贵人,您值吗,您真的值吗,您为了她,您这是拿命去拼啊!”
“不要说话,你到外面看看,看看有没有人来。快去!”趁着还没有晕过去,花束子用尽全力叮嘱。
她疼得在床上滚。耷拉吴抹抹眼泪跑出去,果然看见苏麻慌张地进来,身后有很多人。一见面就把他拉住:“谨贵人呢,啊?”
来者不善,一头的汗。耷拉吴看见,把准备好的句子忘得差不多,结结巴巴的:“奴才,奴才,这个。”
“我只问你,谨贵人有没有喝补药,快说!”大惊之下,拉扯之下,竟忘了遮掩。
“昨晚上喝的。”药渣还在小厨房留着,要验看,就是上好的证据。
证据,一切都是为了证据。
一切,始于两天前。
京城的回春堂药铺,迎来了一位贵妇人,这使得店中的抓药师父,不得不中止聊天。和他是同乡的耷拉吴赶快躲出店外,到门边的墙角,偷偷地望。
这位贵妇人,不到四十,穿戴华美,一脸的福相,可是薄薄的一张嘴,又显得心直口快,咄咄逼人。
耷拉吴有点印象,是佟腊月的额娘。
佟夫人很警惕,独自进店,进来了左看右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开口问:“你们师父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