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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少年天子静妃洗脚 > 第153页(第1页)

第153页(第1页)

推开门,空空的屋子,仍然可以找到许久之前的记忆。在这儿,她曾经赤着脚在地上跑,她曾经无望地嘶吼喊叫,到最后,选择死在这儿的横梁上。

那会儿,怎会想到,能有重来的一次的机会。又怎会想到,将命运改成这般模样?

风雨一肩,多么辛苦地走来,是花光所有力气的代价,忍受痛苦折磨,忍受岁月的沉淀才能换来的。曾几何时,她曾经跪在这儿冰凉的地上,撕心裂肺地向福临发誓,下辈子要做乌云珠那样的女人,寸步不离他。可是真等到重来了,她却把自个儿又好好地活了一遍。她用崭新的,截然不同的路给自己的报仇雪恨也好,了断前尘也好,她活得,不是她自己了,她活得,还是她自己。

完全完全不一样的轨迹,没走到这一步,又怎么会懂呢。

岁月是多么奇妙的东西啊,它太奇妙了。重新来到这儿,对着永难忘怀的句子,慧敏居然又想起了福临。

这个在临死关头,终于有用了一回,帮了她们一把的人,走得时候,终于像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将最后的一点时光给了她。

那时,玄烨出生已有半月,坤宁宫外,透过紧闭的门,福临这样问:“慧敏,我见不到他,你,帮我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儿,他,有什么地方,像我?”

那么战战兢兢,那么谨小慎微地哀求,他只怕到最后,还不能求得原谅。

果然,冰冷的声音一瞬传来,屋内的慧敏在帐中,和花束子看着孩子:“不像你,什么都不像你。”

“不。”福临急了:“他肯定,有地方像我,不!”

我要这个孩子记得,我是他的皇阿玛,我要在他身上,留下一点印记,当你看到他时,就会想起我,慧敏求你不要厌弃我,不要!

因为担忧和恐惧而隐有泣声,他就要死了,他要死了。

他只想要一样东西,没有它,他死不瞑目!

花束子在里边伴着呢。她是个心软的,受不了这个。她正抱着玄烨,他睡着了,她就急中生智掐了一把。自然,他马上哭起来,这一哭,就好像在替皇阿玛求情。

一声叹息。慧敏转过脸来,摸了摸玄烨的眉:“他的眉毛像你。福临,我看清楚了,他的眉毛像你。”

“那,你可,千万别替他拔眉毛。”福临哭了,哭得不依不饶:“你可答应我,千万别!”

“女人才拔眉毛呢,男人不拔它。”原来到头来,还是会心悸。慧敏扣着心窝,压下难过,尽力平和地安抚:“我不拔它,拔他他会闹的。这孩子,可不安分了。”

放心了,总算放心了。再将这最后一句话嚷出来就可以闭眼了。对着门,福临展开幸福的微笑,尽管,她不能看见。但他可以想象,可以凭想象捉摸。

他努力地攒劲儿,以使这最后一句连贯而清晰。

“下辈子我要寸步不离你!慧敏,我再也不放手了,我只要你!我要早早地娶你,我要天天守着你,我要变成像博果尔那样的男人,我要让你抬起头来看我,我再也不这么活着了,我不要乌云珠,不要任何人,我只要你,慧敏!”

多么相似的誓言,听到它的人恍如隔世。当初慧敏说过的句子从福临的口中出来,当中决心,殊无二致。

叹息,叹息,这些都已经过去,十二年了,风吹散了,过去的岁月,放它走吧。

“皇额娘,您怎么在这儿。”玄烨早找来了,看她在里边发呆,没打扰,过了半天才问。

慧敏低身,摸了摸他的眉:“没事儿,我在扔东西呢。”

眼角一抹忧愁,玄烨假装视而不见,也不追问,只把这空空的屋子看看:“哦,那您扔完了吗?”

慧敏最后望了一眼,拉起他的手,笑道:“扔完了,我们走吧。”

正文济博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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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出来的时候,博果尔刚想往里进。两人都是低头,差点撞上。

对方急退了一步,忙说:“襄亲王,对不住,奴才也以为能传您呢。谁知道皇上跟太皇太后议完折子上的事儿,又去皇太后那儿坐了一会儿,坐得睡着了,抬回来现在还没醒。得劳您再等等。”

“不用啦。”玄烨在里边喊:“我醒了,十一叔你进来吧。”

要商量去见济度的细节,他比博果尔还激动。想了好久,才拟了这个主意,并且很珍贵地得到太皇太后的支持,看来,济度回归有望。

这个点子出得太妙,就连太皇太后也感到惊奇。小小年纪就能想出这样的招数,身为皇玛嬷真可以说是相当欣慰。这会儿。就连博果尔听了,也是惊叹不已。

“十一叔。”玄烨不好意思地笑了:“总之您一定要记得,按我说得办。”

“是。”皇上年纪虽小,威仪却胜当年的福临十分,不能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更不能不当一回事。

呵,偏着济度就好,偏着他,他就只欠一点造化了。玄烨嘱咐完了博果尔,又跟梁九功讲了半天,他是偏心要济度回来。可不能让人说他循私,既然要“公正”和“放水”两不相扰,有很多欲盖弥彰的东西,一定要交待清楚。

作为贴身太监,从小伴着长大的梁九功,虽然只比皇上大几岁,还不到十八,心思却通透得比一般下人要高上几倍。皇上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在想什么。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他一定会“看着办”的。

事情安排下去,博果尔走了。玄烨看着梁九功笑:“你猜猜,猜我还想什么?”

梁九功的眼睛也跟着主子亮,笑得很坏:“六年前老瑞王死了,那个‘大功臣’袭了爵,现在也是亲王,不过他是闲职,贡献没多少,遛鸟赌钱是行家。主子,您是打算……”

既然打算将他送上门作为见面礼,得先表现一点诚意才对。

也不过第二天中午,瑞王就被传召到书房叙话。玄烨决定赏赐一件礼物,当然,这礼物是加了料的。

离九月初八还剩一个多月,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托盘上放着的,却是一件皮袍。玄烨等梁九功将它捧来才将他骂得狗血临头,瑞王爷看不过去愿意主动求情,玄烨马上说:“那您现在就试试,不合身,马上改。”

试试就痒死你。那袍子,用五包痒粉泡了三天,才片刻,瑞王爷就忍得像一只倒霉催的被钉住尾巴的老鼠,扭来扭去。偏偏玄烨在这时候把陈年旧事拿出来,跟他叙答,非常严肃,非常“感激”,说呀说,他就进圈套了。

“这些都是奴才份内的事。”他高兴地夸着自己呢:“皇上跟太皇太后都是奴才的主子,效忠主子是应该的。奴才那会儿就没想过危险。我是什么呀,跟您的安危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嗯。既然这样,就成全你,送你去火堆。玄烨心中暗笑,故意骂济度,一边骂还一边捶桌案:“这个混蛋不像话,活该关他一辈子。不行,朕生气了,朕太生气了,朕非得好好骂骂他不可!唉,可惜,朕要大婚了,事一堆,走不开,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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