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朝的行政速度向来很快。
像商鹤京那种摆烂的官员到底是少数,大部分部门效率都一等一的高。
这不,土文擢选司的人选刚定出来,就将东西整理好,递交进宫中了。
那个壮观的模型,李兵犹豫了半天,也一并送了进去。
只是不忘和负责对接的内侍交代:“回头一定要给送回来啊。”
这东西,多有收藏价值,悄咪咪摆在家里,咳咳,摆在司里,也是很体面的一样陈设。
不比那些个字画、屏风之流好嘛?
三个入选的名额已定,诸位参选者也都先后知晓了消息。
钟晚芍挺淡定的,她一贯自信,若是初选都被淘汰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领先几千年的本事。
月清漪是在家中接到这个消息的,她正忙着筹备去牧府拜寿的贺礼,听到入选也只是照常点点头。
只有刘聘卿,自信背景深厚,还有太妃倚靠,原本都备好设宴开府了,谁成想,请帖都写完了,看中的地皮打了水漂。
他在家发了好大一通火,又想要进宫求助。
明明已经安排了周侍郎,连那个惹人厌的钟晚芍也遣人散布了谣言,如今怎么还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谁知宫门的内侍告诉他,太妃最近接见母家次数太多,陛下说了,无事不必入宫。
刘聘卿再不聪明,也晓得陛下已经看不惯刘苏两家了,只得怏怏打道回府,悄悄派人去打探内情。
六爷手底下生意的风波似乎已经要处理完了,最近闲了不少,他登门时正遇到李清,两人一起交流了几句。
李清正和钟晚芍提起天策将军府的老太君做寿一事。
“按道理,我们是要去拜见一下的。”李清说道。
提起这个姓氏,钟晚芍有点意动,凭九州的身份气质,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等闲旁支,何况他还能拿出金子这样一看就极其金贵的鸟儿。
没有意外情况,本人肯定会出现在将军府老太君的寿宴上。
但她还是问道:“我们不过一介商贾罢了,老太君的寿宴我们也能参加吗?”
她本家的抚远将军府似乎也从不与商贩结交,何况与商贾之流人情来往,怕不是要被扣上官商勾结的帽子。
爱惜羽毛的世家想必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六爷笑着解释道:“人家收不收不影响,重点是我们去不去呢,本来也不是去赴宴,不过是带着礼物去祝寿罢了,虽说将军府不会收,但老太君生日热热闹闹地,结个善缘也好啊。”
钟晚芍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便备礼去瞧瞧便是。”
寿宴就在第三日,流水席早早地摆了起来,天策将军何等威名,圣眷极深厚。
早早便听说宫中赏赐了许多东西,御赐的生辰礼占了半条街。
正宴在晚上,但一大早祝寿的人就排起了长队,天策军在大雍也是地位超凡,统领其多年的牧家人更是不必说,代代征战沙场,积名尤盛。
牧府一大早就开门迎客,除了常有往来的亲朋好友,其他来祝寿的人一并从西侧门引入,入偏院,统一登记造册。
白天都是预热,只有到了晚上,才是大人物们正式的交际时间。
天策将军府虽然不收商贾的寿礼,但是既讨彩头也为回礼,但凡上门的祝寿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半两的鎏金的如意结,还能坐下来吃一碗热腾腾的寿面。
真是大气,钟晚芍心里想着。
她自认为人微言轻,挑了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混在拜贺的人群中求个脸熟。
钟晚芍自己倒是职业病作祟,幻想着进去参观一番——能欣赏到天策将军府内部的布局设计也不算白来一趟。
跟着大部队排队时,借着李清的引荐,钟晚芍和好几位友商搭上了话。
她交际能力不错,几句甜言蜜语很快就拉近了距离,顺便谈起了下一步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