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妄那双柳叶眸寒凉,像雪掩埋深青,声音却平静如死水:“我有喜欢的人,你也要强求吗?”
杨娥很诧异,因为时妄从小到大,哪怕是青春期都没有表现对异性的好感,她颤声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时妄只是站在门边,静静看着她,审视着她的所有。
杨娥开始哭泣:“就当是帮帮妈妈,不可以吗,只要你不说,你喜欢的人肯定也不会知道的。”
时妄已经能做到冷眼看着这一切:“所以,时仲敬也是闭口不言,就可以背叛你,复婚之后你容忍代薇母女的存在,允许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他出去玩你就当不知道。”
杨娥被刺激到,不住地流泪。
时妄冷漠道:“他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要决定相守就只能和一个人相守,要么别开始,如果不能百分百对伴侣做到忠诚,就没有开始的必要。”
杨娥哭得声音断断续续:“就只是吃一顿饭。”
时妄依旧未上前一步,只是远远看着她:“我虽然姓时,但我不是时仲敬,我会斩断所有可能让喜欢的人误会的关系。”
杨娥歇斯底里起来:“为了外面的一个女孩,你就要看着妈妈死吗!”
时妄皱起眉头,冷冰冰地道:“设身处地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你有喜欢的人,可以拉我们所有人去陪葬,我心有所属,你就劝我牺牲,对你自己大方,用我们撑你的大度。”
杨娥忽然拿床边的摆设砸他:“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一心要妈妈难堪!”
时妄微微侧身,台灯砸在他身侧,但溅起的玻璃碎片却划破他眉上,留下一道血痕。
时妄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开门离开。
秘书还等在门口,看见他眉上的伤口,略显震惊。
时妄淡淡道:“看着她,别让她再疯。”
秘书小心翼翼道:“那您还回去吃团圆饭吗?”
时妄一瞬间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但只是面无表情:“我回沪城,让外公不用等我了。”
昼眠把绿豆糕放好,给辜清许消息问他几点下班。
辜清许过了一会儿回复她:“今天有点忙,不过六点前应该可以。”
昼眠估摸着六点差不多。
她看了一眼钟,现在一点半。
同时,港城内,管家将几份报纸放到一个年轻女生面前:“小姐,麻烦睇下这个。”
钟诗拿起来,看见辜清许和昼眠照片的时候一愣:“我只知他在内地有玩,唔知玩得咁过分。”
她挪开大拇指,现还有一个人影在后面。
居然是时妄。
她本来没打算做什么,但看见时妄那刻,连拿着报纸的手都僵住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departure长孙?”
管家应声:“系啦。”
钟诗立刻站起来:“给我订现在的机票,我要去沪城。”
—
快到点的时候,昼眠在衣柜里翻,找出一条肯豆半身裙,风格简约冷淡,颜色是莫兰迪色系的蓝,配更浅一点颜色的衬衫。
她换上短裙就会露出膝盖上的疤痕,颜色不明显,但只要看见她的腿就会注意到白玉微瑕。
昼眠已经习惯用遮瑕膏遮住这个疤痕,涂遮瑕的时候,她总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但只是瞬间。
她整理好着装和妆容,提着那盒绿豆糕出门。
五点四十,她现在去应该刚好。
昼眠关上门。
她穿过长廊,提起那盒包装精致的绿豆糕,丝带随着她的动作微飘。
高跟鞋笃地的声音随着她的步子响起,却有另一道脚步声接近。
一道女声叫住她:“昼小姐。”
昼眠一头雾水地回头。
对上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
那个女孩微微笑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吃饭,我是钟诗。”
昼眠眸露不解。
高层餐厅里,落地窗内的装潢简约高级,倒吊在桌上的鸟窝灯盏散出浅黄的光。
钟诗一向先礼后兵,笑着将一个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昼小姐,第一次见面,不知送你什么合适,挑了一条项链送给你。”
昼眠淡淡道:“不知道钟小姐为什么一定要见我,还想法设法调查到我的住所,我并不认识你。”
钟诗却浅笑:“你知道他有未婚妻吗?”
昼眠不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