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恭嫔帮了忙,随不管她是为了借机在顺治面前表现贤良,还是通过顺治和自己示好,总归是要去感谢一下的。琬潆让紫陌挑了一些平时红尘做的活计带着,作为谢礼去见恭嫔。恭嫔住在景阳宫,她是一宫主位,自然住在前院正殿。琬潆走到景阳宫,老远就有宫女来迎,并着人通报。琬潆到了门口,就立马又宫女前来打帘,并请安道:“佟贵人吉祥。”琬潆免了礼,走进殿内。进门是一扇屏风,屏风后安放一个美人榻。恭嫔正坐在榻上。琬潆快速打量了一下景仁宫的布置。并不像娜木钟的坤宁宫一样,喜爱摆放金器。而且殿内挂着很多帘子,摆设咋一看很不同,但仔细观察,有不少都还是很珍贵的。也是,恭嫔的娘家也不错,应该带来了不少嫁妆。琬潆看见这样的摆设,就有些觉得主人应该是很喜欢隐藏自己内心的人。大多数不爱显摆,但内心还是认为自己是很优秀的。
琬潆刚要福身,恭嫔立刻走过了扶住,不让琬潆行礼,口中说道:“一向知道佟妹妹是个妙人,只是妹妹除了每日请安,并不爱出来走动,故而一直不得亲近,今个儿我们姐妹可要多说说话,晚饭就走姐姐这里一并用了。”琬潆答道:“婢妾一直知道娘娘是个和善的,只是婢妾初离家,只觉得心中惶惶,并不敢很出来走动。未曾来拜会娘娘,却是婢妾的不是。”恭嫔道:“我一见佟妹妹就觉得有缘,我那娘家妹妹和你年岁差不多,我这可不又想起她了。妹妹若再说这些婢妾娘娘的话,就是不把我当自己姐妹了。”琬潆连称不敢,开口叫了声:“恭嫔姐姐。”心中想道,恭嫔这话和自己入宫前在董鄂家说的好像,只不过自己对金蝉还有几分真心,与董鄂家也算是互惠互利。恭嫔只怕心里恨不得吃了自己才好呢!看样子,恭嫔这是要结盟了。
于是,琬潆拿帕子抹了抹眼泪,道:“琬潆自入宫以来,小心恭谨,只是想不到还是不容于皇后。皇后是什么牌位上的人呢,她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啊!竟然屈尊和我计较。今天若非姐姐有心相护,琬潆还不知要受多少苦!他日更不知皇后娘娘能不能容忍琬潆在这宫中又一分半点、尺寸之地呢。”琬潆又道:“我本想着,皇后自有一国之母的气度,当如姐姐这般才是。却不想她全无半点贤德。我又不向姐姐,娘家浩齐特博尔济吉特氏强盛,我还不知将来如何。”说罢哭出声来。恭嫔安慰道:“皇后倒不是有坏心的,只是在娘家备受娇宠,出嫁后又有太后疼爱,是个有福气的。只是性子强了些罢了。”琬潆接着又说了些诸如,恭嫔贤德仁厚,有不凡的气度,皇后如果有她一半,自己就无忧了。又说浩齐特博尔济吉特氏在蒙古四十九旗中十分强盛,皇帝和满洲诸王贝勒都十分看重等等。然后琬潆说了些,宫中满人妃嫔的大致情况。恭嫔也提了蒙古妃嫔的习惯性格。二人说的投机,琬潆最后道:“妹妹今日见了姐姐,方知素日里宫人们说姐姐仁厚的话,竟不能道出姐姐的万一。我见了姐姐,就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以后还烦劳姐姐提点教导了。”琬潆见日头不早,就要告辞回去。恭嫔再三挽留,琬潆只道还有太医开的药需回去服下,然后就带着紫陌走了。
进位
琬潆出了景阳宫,向南往回走,景阳宫前面就是端嫔所住的永和宫。端嫔和恭嫔一向要好,怎么去请顺治这样的事情却没有一块儿?琬潆又仔细想了想早上的事情,娜木钟起初发作乌苏氏,显然还没有解气。恭嫔出来说情,娜木钟便忍住了,转脸却发作了自己。却不见恭嫔那时候出来解围,倒是事后通过顺治向自己示好。到真真像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恭嫔呀……端嫔是个没脑子的人,连给岳乐上眼药都说的不专业,还得自己上前描补一二。这二人虽不曾十分得宠,却也没有被顺治厌弃,与谨嫔不同。且这二人在宫里过的好好的,也不曾被娜木钟发作过,就连谨嫔也被娜木钟抢白过。看来平时二人行事,却是恭嫔在拿主意呢!满洲的王宫贝勒也主张满蒙联姻,可蒙古却不止科尔沁部呢。蒙古四十九旗,论实力阿霸垓部最盛,但是浩奇特部差不了多少,却比科尔沁更胜一筹。只是恭嫔没有一个做太后的姑姑罢了。恭嫔也是个有心思的人呢!
却是这边琬潆却拜谢恭嫔,那边娜木钟和谨嫔却被孝庄叫到了慈宁宫。孝庄问道:“上午究竟是怎么回事?”娜木钟答了。孝庄又问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是什么了?你去找她俩的麻烦?”娜木钟动了动嘴唇,却也没有说什么。孝庄心里便有数了,低头沉思。谨嫔这时道:“也怨不得皇后,佟贵人也是个又气性的人呢!竟然不要活了!要不然也闹不了这么大。倒有几分蒙古格格的性子呢!”孝庄抬起头瞪了谨嫔一眼,冷冷的道:“她要寻死,但她死成了吗?”谨嫔啊了一声道:“幸好拦得快!”孝庄恨铁不成钢的道:“莫说在场那么多妃嫔当不起见死不救的罪名,就是在场的宫人又有几条命看见宫妃在眼前寻死而不阻止,她必是死不了的,不是连伤也没受么!”谨嫔大声说道:“她也太狡猾了,真像南蛮子一样。”娜木钟说:“姑姑,到如今改怎么办?皇上又是抱她回去,又是忙着宣太医的。”孝庄说:“到了这样,把她们两个升一升位份也就是了。”娜木钟不高兴的喊道:“姑姑!宁嫔又孕我不敢惹,难道连她们两都有骑到我的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