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红袖被抓住痛脚,没有反唇相讥,反而顺势泪眼婆娑:“姑娘说的对,奴家是罪臣之后,身世不洁,身子也不净。原本被神子看上一眼都怕脏了神子的眼,可奴家如此不堪的身份竟能被神子相救,怎能不心升感激?”
见美人哭了,王灵善连忙俯身安慰:“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姑娘舞艺超群,说实话昨日之前我还没见过那样让人过目不忘舞姿。”
“真的?”霓红袖水波盈盈的望着他。
“真的!”
泪痕未干的霓红袖脸颊上又染上红霞:“有神子夸奖,奴就算真的摔死在那白露坊假山上也死而无憾了。”
王灵善:“……”
你死就死,在桌子底下蹭我的腿干啥!
王灵善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故意的,于是礼貌性的躲了一下。
霓红袖红袖咬了咬牙,又不着痕迹的贴了过来,这回连香臀都贴在了王灵善身上,两个人距离相拥就差一个上半身的拥抱了。
王灵善确定了,合着这花魁今天是冲着他来的呀!这大热天的,你是真不嫌热啊!
王灵善寻思着,作为一个三好学生,要不要再退一步?结果抬头就看到了霓红袖含羞带臊的眼神。
三好学生是什么?都穿越了你还玩这个!
于是王灵善就不躲了,还故意蹭了蹭对方的腿。
然后得到回应的霓红袖就更卖力了。
徐妙锦见这两个狗男女在那眉目传情,不由心中大怒,小脚一抬,一脚踩到了王灵善的脚背上,然后狠狠的转呀转!
原本被霓红袖调情调的身子都酥软了几分的王灵善,瞬间脊背崩直,扭过头怒视徐妙锦。
徐妙锦不甘示弱的瞪他。
王灵善心虚,率先收回眼神,两只腿,一边柔情似水,一边暴躁似火,一时间水深火热着。
这时候,捧着果子吃的正香的芓芓“啪叽”一声,果子掉到了地上。
芓芓以前饿习惯了,对吃的东西无比珍重,大急之下一把掀开了茶桌下的桌布,桌布下的水深火热一时间大白天下!
三个人都僵了半刻,然后两个女人默默的收回了自已的脚。
王灵善大喜,一把抱过芓芓:“好宝贝,一会儿哥哥给你买糖吃!”
芓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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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陆绮韵有意给姐姐留下足够的操作空间,但人家神子毕竟是来自已店里喝茶的,况且这件事也不能直接给自家相公说,所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陆绮韵便带着自家相公走了出来。
王灵善看着走出来的那个男子,一身蓝衫文质彬彬,看上去谦逊有礼,而且神色间没有腐儒的那种酸臭味儿,看上去颇为舒适。
要不在扬州曾经见过另外一个和蓝衫适配度更高的家伙,王灵善简直觉得这男子和蓝衫是绝配。
“相公,这位就是随太子一起来凤阳赈灾的神子。”
那蓝衫男子看了一眼王灵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行礼道:“在下章泽彬,见过神子。”
“请起,陆姑娘说章兄点茶功夫远近闻名,我可是很期待呢。”
“称不上远近闻名,只是个茶博士罢了。”
说着,便坐到了一旁的茶几前,开始点茶。
王灵善看偌大个茶室竟然连个跑堂的都没有,便问道:“这么大个茶室,就你们夫妇两个经营?为什么不请几个伙计?”
陆绮韵笑道:“春秋天气凉爽,来喝茶的人便多一些,如今入夏,午时炎热,来到人便不多,所以相公便让那些伙计早上和傍晚来茶店就好,中午人少,我们夫妻便足够应付了……茶饮未好,神子若是无趣,奴家可以献曲一首。”
王灵善心思一动,神色略显不恭的在陆绮韵的身上打量一圈:“罢了吧,我是个俗人,对音律不感兴趣,昨日夜宴,令徒在宴会上曾弹奏一曲,被太子大为称赞,可惜我的一双眼睛全盯着假山上的美人看喽……陆姑娘便在这里俏生生的站着就好,美人养眼。”
霓红袖脸上又是一红,徐妙锦冷哼,王灵善的脚上又挨了一脚。
但这带着调戏一句话却让陆绮韵笑容一僵,略显慌乱的看向章泽彬。
她曾入贱籍,虽说章泽彬对她极为怜爱,可还是害怕在人前被人提起这事,以免连累章泽彬的名声。如今王灵善拿她和妓子作比,神色又有颇为不敬,她既怕漳泽彬因此嫌弃她,又怕章泽彬触怒了神子,引来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