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他無聲無息的就被換了個地方。
所以,那個陌生的聲音是誰呢?稍稍放鬆了一點,男人聞著若有似無的苦澀味道,調動感官感受著。
然而,給他換了個地方的人好半晌都沒有其它動作,男人不禁有些疑惑,這人也是在等著誰來接手嗎?
一路上,胡方遠牟足了勁兒飛奔著,直到他覺得距離夠遠,地方也夠隱蔽後,才停下腳步。
把鐵箱子放出來,他看著箱子上的鎖犯了難。藥植空間放了很多可能用得著的工具沒錯,但能用來開鎖的,可沒有啊。
他抿抿唇,試探性地敲敲鐵箱子,不抱希望問道:「有人醒著嗎?」
男人默然無語,一丁點動靜都沒有,他就又被換了個地方。聽聲音,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
若不是知道用盡了人力物力抓他的人究竟什麼目的,他恐怕還得懷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不是也是幕後黑手派過來的。
然而仔細想想那個幕後黑手的作風,還有屬下目前查出來的信息,似乎並不需要這麼迂迴?
良久,沒得到回應的胡方遠東張西望,想看看四周有什麼能用得著的工具時,箱子裡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
「你是誰?」略帶磁性的低音炮非常抓耳朵,問出來的話也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對自己的命運半點都不擔心。
「我是胡方遠,正好撞上兩個人販子把你搬到一個屋子裡……也許不是人販子……」回話的同時,胡方遠湊近箱子,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聲控。
箱子裡的人似乎察覺到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告訴他:「的確不是人販子,不過是一個陰謀家的雞鳴狗盜而已。」
這聲音好好聽呀,胡方遠乾脆坐在箱子旁邊不動了,「那你叫什麼名字?箱子外面有鎖,我沒有工具可以開,你自己有辦法嗎?」向來對陰謀詭計不怎麼感冒的他,完全沒把陰謀家什麼的放在心上,完全左耳進右耳出。
箱子裡的男人驚訝了一瞬,這人究竟是心大還是有底牌所以才無所畏懼?他說道:「要是平時我自己就可以跑出來,但是現在不行。都聽到我說陰謀家了,你不怕?」
胡方遠:「……就算我知道又怎麼樣?我又不懂什麼陰謀詭計。而且,既然你都被我救出來了,那個陰謀家肯定重點盯的是你,又不是我。」
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所以這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就算我這時候又把你丟下,人家放不放過我也不一定,而且……」他頓了頓,沮喪道:「我又沒地方去。」
男人沉默了一下,說道:「可我現在動不了,箱子打不開,對你來說是個累贅。你一個人,從現在開始跑得遠遠的,他抓到我,就不會花費太多精力在你身上。」
男人的心是好的,可胡方遠的重點依然是偏的,「動不了?」
他撓撓頭皮,從空間裡拿出從學會後,就沒使用過的金色絲線,抽出一頭往縫隙裡面塞,「看得到我塞進來的線嗎?」
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的男人:「看到了。」這根細細的線,有什麼用?
「那你看著它,如果到了你手腕的位置,就叫我。」想了想,他又多問了一句:「真的一點都動不了嗎?把這根細線繞在你的手腕上,能不能做到?」
男人暫時收起滿腹疑問,試著抬手,有點艱難,但可以小範圍行動。他點點頭,想起外面的人看不見,又說道:「能做到,停!」
胡方遠停下,「繞好了叫我,就手腕哦,會感覺到有跳動的那裡。」懸絲診脈對他來說本就是個挑戰,更別說萬一星際人還繞錯地方了。
「好了!」
胡方遠拿起另一頭,凝神靜氣,幾分鐘後,他歪著腦袋,說道:「你五臟六腑的健康狀況都不太好,有這種情況,不是失眠就是憂思過重。不過,會讓你動不了的,應該是你身體裡的神經毒素。」
男人挑眉,他長期失眠的毛病,一直都只有家人知道,連屬下都被瞞著,外面這小子又是從哪裡得知的?如果僅憑一根線,就能知道那麼多,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倒是想看看,所謂的神經毒素,外面那小子又要怎麼處理。
「還挺奇怪的,據我所知,神經毒素的毒性都很強的,你身體裡的好像就弱很多。也不知道是製作這種毒素的人故意留著你的命,還是根本就是誤打誤撞搞出來的。」
時間緊迫,胡方遠也沒什麼心思去考慮留個標本,好好研究這種星際出品的毒素。如果這個男人沒在箱子裡,他或許會考慮留點男人的血樣,現在嘛……
他從空間裡,拿出一顆自家老爹搞出來的百毒清,抽了一根最長的金針,惆悵道:「針不夠長,我把藥送進去,你看看能不能動一下腦袋吃了它。」
送是送進去了,胡方遠卻不知道,裡面的男人會不會相信他。
如果相信了,毒素清除後,他是不是可以要一點診金?不相信的話……不相信的話,他也沒辦法了……星際人的錢,真的好難賺啊!
想著想著,手裡的金針稍稍一輕,胡方遠的眼睛亮了一下,小心翼翼抽出空無一物的金針。
胡爹出品果然必屬精品,五分鐘後,箱子裡的男人就提醒胡方遠站遠一些。
然後,好好的一個上了鎖的金屬箱子,就這麼被一拳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