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帝王显得相当悲痛。
他向来挺拔的脊背微微佝偻,眼底也含着热泪。
“朕年轻时恰逢星盗动乱,曾与瑟兰联军共同阻击抗战,当时雨橙与朕出生入死多次,情谊深厚,绝非夫妻一场所能涵括。”
“故朕将择日举行追悼大典,追封雨橙为皇后,谥号贤德,同时将迎回流落在外多年的小皇储,将其列入皇位继承序列,并盛典册封……”
后续容毅继续说了些什么。
陶言蹊已经无法听清。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耳膜里也嗡嗡作响。
分明是伤心欲绝后的含恨离去,
却被粉饰美化为被迫分离。
更讽刺的是“贤德”这个称号。
母亲一生向往的。
唯有真爱和自由。
所谓贤德根本是束缚她的枷锁。
即使忍受着折翼的剧痛,她也要摆脱这个牢笼。
没想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盖棺定论。
倘若她知道了这一切……
又该感到多么不堪和愤怒?
眼前忽然一阵黑,天旋地转。
陶言蹊踉跄着扶住身后的墙。
一低头。
温热的液体就淅淅沥沥从鼻端滴落。
他急忙捂着鼻子往后退,找到一间没人的包间。
躲了进去。
手里的清洁纸很快被鲜血染红。
陶言蹊坐在墙脚,微扬起头,任由泪水在脸上恣意流淌。
外间关于这件事的议论声断断续续传进来,大多数是关于容毅的正面评价。
毕竟情深不渝、旧情难忘,对于帝国的领导者而言,确实是难得的品质。
陶言蹊绝望地捂住耳朵。
不去听那些诛心之语。
心痛愤怒到极致,连身体的疼痛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同样消失的还有对时间流逝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