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槐绿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说完转身骑着自行车就走。
这一天天的,她不但要冲刺高考,还得去运输公司学车,哪有空跟她闲扯。
裴观臣觉得去了京城,那边人脉关系不熟,要找个运输公司挂靠学习不容易,索性在临淮这边考了驾证再过去。
就这样,凌槐绿还得兼顾厂子里的事。
尤其是青阳石材厂的,那边是她一手打理出来的,裴观臣压根不管那边的事。
严蕊好几次,看见凌槐绿背着书,就歪着沙上睡着了。
她心疼的不行:“小观他怎么能这样啊,他明明有能力也有钱,何苦让你这么辛苦!”
在严蕊看来,凌槐绿完全没必要这么辛苦,专心读书就好了。
凌槐绿虽然也觉得累,但更开心,学习与工作带来的成就感。
“小蕊姐,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一个人对你多好,你都要让自己拥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这世间,父母、兄弟姐妹、夫妻,能够相互依存理解,共同走下去,势必要站在同一个台阶上才行。
不管是仰望,还是俯视,早晚一天,其中一个人都会觉得疲累!”
她如果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或许会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无畏外间风雨,只想躲在他的臂弯里。
而她不是,裴观臣也同样不是。
相比将一切送到爱人面前,他更希望,所爱之人与他并肩向前,不曾落下半步。
严蕊不能理解,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让自己折腾的那么累。
明明表弟也不是那些忘恩负义的男人,一旦有钱了,就变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话,苏秀英就听进去了。
她抬了抬老花镜,若有所思打量着凌槐绿。
难怪裴观臣对这姑娘那般爱重,可见不是因为她漂亮的外貌,而是内里坚韧与上进的积极心态。
苏秀英回到家,就和老伴儿说起这事来。
写教案的王国军皱眉:“你光晓得听别人说,不晓得劝劝你那好闺女,年纪轻轻居然想辞了工作,回家带孩子伺候公婆。
哼,你那女婿,本事没人家裴观臣厉害,心眼可不比人家少。
打的啥主意,你闺女年轻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
苏秀英一听老伴儿提起闺女,心里就堵得慌:
“还不是你把她给惯坏了,白长那么大个儿,就是不长脑子!”
她生了三儿一女,闺女是最小的那个。
她和老王参加工作早,两口子有工资,家里日子一直还过得去,对这个后来出生的小闺女,不免偏宠了几分。
哪晓得,养成了小闺女王彩华天真烂漫的性子。
长大了,嫁谁不好,非要嫁周家。
周家老爹就是个烂酒坛子,喝死都不撒手的那种。
周母倒是个勤快的,可惜身体不好,也是早些年养家太过操劳,落了一身的病。
周培林中专出来,就得帮扶家里,上要照顾父母,下要供养弟弟妹妹读书。
就这,周家上头还有个快8o岁的奶奶。
这样的家庭,但凡长点心的姑娘都看不上。
偏偏他们家那个不长脑子的闺女,就看上了周培林那张脸,还说孝顺父母,对长辈好的男人,品行绝对不会差,义无反顾嫁到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