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度的芭蕾舞训练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她已经很缺乏睡眠了。
公交车来的时候,她随意瞥了眼就上车了,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下车后人都懵了——她,坐错车了。
桑茉莉家在城中心最昂贵的安坪区,可这儿明显是城市的边缘,臭名昭著的城中村。
这里的空气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浸染着熏天臭气。
污水横流的地面,沾满腐败的食物残渣,硕大的老鼠招摇过市!
她低喘,有点害怕,天空在杂乱的电线和阴暗潮湿密密麻麻的握手楼后面。
而胡同里面,斑驳的墙上残留着一抹残破的涂鸦,肮脏的话,血腥恐怖的画。
看了多长时间,只觉触目惊心到令人如鲠在喉。
她今天只是随性穿搭日常长款卫衣,在她娇小的身体上显得过大了两个码,尾摆几乎过膝。
两条雪白的腿,露在卫衣下面。
那双小腿骨肉匀称,纤细漂亮,在街道昏黄路灯下肌肤抓人,白得透亮不说,还细嫩得要命。
甜净的脸蛋,一点瑕疵也没有。
她跟周遭的一切都太格格不入了。
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人明目张胆打量着她,甚至打赤膊的小流氓冲她吹口哨。
桑茉莉一脸无措,她想到了什么,赶紧摸出手机——没有信号。
忽然一道雷电,路灯直接灭了,陷入黑暗。
滚滚雷声伴随泥土味儿,桑茉莉慌不择路打开伞,随便冲进一个胡同里。
“不要怕……桑茉莉,没事的,不要怕!啊!——”
‘咔嚓’
雷暴再次在耳边炸开,桑茉莉惊恐的尖叫没有抑制住,颈后冷汗涔涔。
蓦地,混在雨丝里传来粗粝的呻吟。
那种又冷又麻木的恐惧感渐渐从后脊蔓延至全身,她攥着伞柄,手紧了又紧,慢慢回过头。
“谁……谁在那里……”
女孩颤巍巍的小奶音,明显带着哭腔。
黑暗深处没有了动静,她隐约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桑茉莉双腿抖如筛糠,一寸一寸挪着步子。
地上乌糟的水流,已经呈现一片红。
她深呼口浊气,轻阖起眼,又颤抖着睁开:“有、有人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仿佛在暗暗酝酿着什么,反倒更让人毛骨悚然。
……
……
周围一片漆黑,像是一头野兽的张着嘴等待将木法沙吞噬。
木法沙浑身是伤,瘫靠在冰冷的地上,像头濒死的野狗。
泥泞的血从指缝溢出,一下一下,滴在地上。
他将刀片从掌心抽出,只是闷哼一声,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对面灰白的墙壁挂着狰狞颜色。
少年眼神狠戾又冷沉,他顶了顶血腥的口腔,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闭上眼。
暴雨初歇,鼻息间,周遭的臭味被驱散了不少。
隐约带来一丝好闻的茉莉花香气,木法沙不自觉地闭目。
“你还好吗?”
耳边细细弱弱的声音在慢慢靠近,连那一抹茉莉花香愈沁人。
他睁开眼,不算清明的月光之下,小姑娘弯着腰探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