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来寄居的少年前来,那一份父亲电脑上黑来的新星男团资料,那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那一个称不上故人的故人……
那个少年开口问她,她是否有一个叫初初的朋友?
她的心脏钝痛,像是被生锈的刀反复割画。酸涩感和窒息感再次袭来,她像一个溺亡者,无力开口。
“也许吧,也许会有这样一个人吧。”
也许会有一个这样的人……
也许不会有……
少女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经年的痛苦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一阵心悸,好像心脏的承压变得巨大,压的她喘不过气。
半晌后,才缓缓拉开床帘,望向阳台,一望无际的黑遍布了她的眼睛。
拿起床头的手表。
三个小时,才过了三个小时……
夜怎么这么漫长?
长得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旧日重现在眼前,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郁闲烯。本来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但造化弄人总是让那些意想不到的人重逢。
再睁眼时,已经天亮了。
跳着去浴室洗漱时有人敲门。
“木瓜,快去开门。”
木瓜吭哧吭哧跑到门边。
“主人,是小郁。”
“什么小玉?”晨雨曦没听懂,从厕所冒出头张望。
郁闲烯望向屋内和她对视微微一笑神色温柔。
那一瞬间,她微怔。好像时空割裂了两个人的身影重合了。那连冰凉的水沁着她如今的肺,如窒息般说不上话。她不想太失态,只是点头示意后移开了视线。
“就知道你起来了,我扶你去下面吃饭。”
考虑的还真周全……
晨雨曦不太乐意地瘪瘪嘴,思索了片刻又点了点头。她一定要早日把这个石膏摘掉。
周末格外悠闲,但她行动不便,所以只觉得闲。上午在花房呆了半天后,下午又到楼上的乐器室拉了半天的大提琴。
只不过下午没有上午宁静,三楼充斥着林叙然的悲壮的声音。导致乐谱练到一半的晨雨曦很想从高凳上跳下来,拖着病腿跑去打林叙然一顿。
练了两个曲子后,她就觉得无聊了。于是又换了一个乐器,练不同的曲目。
沐清安推开门时,琵琶声停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有一些尴尬。
“你怎么上来了?”少年温声开口。
鬼知道她从一楼爬到三楼,用了多长时间。
“没事干,上来练练琴。”
“哦,我是来放吉他的。这些都是你的乐器吗?声乐老师让我们借用了一下。”
“没事,你们需要就用吧。我就偶尔弹一下。”
房间里陈列着很多不同的乐器,大多都放在架子上,少数被锁在了玻璃柜里。
“你都会吗?”
“大部分都会。”
“是吗?这么全能。”沐清安从小没接触过音乐,只在公司培训的时候才开始学吉他。
“小时候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她淡淡一笑。
“林叙然在录音室鬼叫什么?两个房间这么隔音还能听见。”
“哦,声乐老师说他高声唱不上去听起来像鸡叫。他自己在那练习呢。”
“确实像鸡叫。”晨雨曦赞同。
“星期一你能去上课吗?”
“应该吧。明天去复查一下,看能不能把石膏拆了。”
“那就好,罗晓已经念叨你一个星期了,她每天都跑过来问我们你什么时候回来,一天能问上几百遍,耳朵都要起茧子。”沐清安深受她的困扰。
“正常,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但我没看到他跟我消息啊。”晨雨曦轻轻笑了。
“美其名曰怕打扰运动员。”沐清安摊手表示无奈。
“林叙然考倒数没被班主任骂吗?”
“本来我也以为他要被骂的,结果就只是把他叫到办公室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