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话,她听着心里很高兴。
喜婆们为?苏婉宁梳了头,换上了喜服,仔细地与?她说了婚宴上该注意的地方,全然没有半分不耐。
苏婉宁一身繁重又大气端庄的喜服,头上带着喜冠,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上的步伐重如千斤。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喜婆们端来了一碗甜汤,让苏婉宁喝一口过过嘴,往后的日子就会?满是甜蜜。
宗氏在一旁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苏婉宁,心里既欣慰又心酸。
苏其?正姗姗来迟,一走到女儿的闺房就瞧见了正在抹泪的妻子,他忙走上前去搀扶住了妻子,并道:“大喜的日子,快别?哭了。”
宗氏闻言果然不敢再哭。
这时有两个管事在流云阁的庭院里探头探脑,苏其?正瞧见了他们,便上前去询问他们生了何事。
管事的将昨夜天使摆驾梁国公府,即刻让徐怀安去江南办贪墨案一事告诉了苏其?正。
苏其?正被吓的脸色煞白,立时问:“你们可听实了?休得胡言乱语。”
“老爷便是给奴才们一百个胆子,奴才们也不敢欺瞒您。这话是方才梁国公府的管事说给奴才听的,那管事的又说世子爷连夜进宫,陛下已松了口。”
苏其?正心惊不已,沉下心来细想了一番,又觉得这么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作风很像是崇珍帝能做出来的事。
他一点都不意外。
“无妨。”苏其?正潇洒地摆了摆手道:“好事多磨,我这女婿办事靠谱,我放心的很。”
这时,几个管事又顺着苏其?正的话把徐怀安称赞了一番。
又等了一会?儿,梁国公府的聘礼终于送来了苏府。
喜婆们唱念做打?地开始念喜词,一行人簇拥着苏婉宁去了前院,她躬身给苏其?正与?宗氏敬了茶后,本?是不愿落泪,可一瞧见爹娘满是疼惜的眸光,那眼泪就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往下落。
宗氏拍了拍她的手背,爱怜地说:“娘的宝儿,往后的日子一定要顺顺遂遂的,不能再受一点委屈了。”
苏其?正嘴角挂着笑,眸底却是通红一片:“若是慎之?欺负你,尽可回来与?爹娘说,爹娘永远会?为?你撑腰。”
话音甫落,苏婉宁已是泪流成河。
喜婆们生怕她哭花了妆,忙走上前来劝和道:“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流这么多眼泪,让婆家知晓了可是不好。”
宗氏收了泪,悄悄瞪了苏其?正一眼,苏其?正便也收起了那煽情的姿态,只笑着说:“快些?出阁吧,慎之?该等的着急了。”
此时的徐怀安正身穿喜服,骑着那枣红色骏马,候在苏府门前的石狮子旁,等着迎娶自己的美娇娘。
他虽一夜未睡,又经历了一场疲惫,却还是神?采奕奕。
等身戴喜花的小厮们吹锣打?鼓地跨过了门槛,几个喜婆们也领着苏婉宁走到了徐怀安的视线之?内。
他骤然弯起了自己的明眸,不等喜婆们招呼便已走到了苏婉宁身前。徐怀安也不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话,便伸出手攥住了苏婉宁的柔荑,如此轻柔又如此小心地将她送到了喜轿之?上。
喜婆们本?是要出言阻止,可徐怀安与?苏婉宁这两人之?间对望时的旖旎缱绻氛围没有人敢插一脚进去。
她们也算是主持了京城不少?的婚事,却从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新郎。
新郎的眸光仿佛是黏在了新娘的身上,满屋满院的宾客们向他贺喜道喜,他都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用最简单的礼数敷衍了过去。
自新娘出现后,他的眼里就只能容下这一个人了。
喜婆们面?面?相觑后,都给彼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时苏府的嫁妆也抬了出去,新郎驾着马走在前头,喜轿缓缓地跟在后头。
苏府的亲眷并不多,因宗老太太身子不好的缘故,宗闻手的边事务又脱不了手,便只能将贺礼送来京城。
人潮散去,苏府便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苏其?正与?苏氏两人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嫁女儿的酸涩只有两人能体?会?。
“好了,别?哭丧着脸了,今日可是女儿和女婿大喜的日子。”宗氏如此道。
苏其?正却是怎么也挤不出笑来,还颇为?幽怨地说道:“也不知晓是谁定的规矩,凭什么我们嫁女儿就只能待在家里?连女儿和女婿成亲的仪式都瞧不见。”
这是京城约定俗成的规矩,谁家嫁女儿都是如此。
苏其?正刚抱怨完,家里的管事就小跑着赶了过来,一瞧见苏其?正便道:“老爷,姑爷特地安排了轿辇,这便要送您和太太去梁国公府观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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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轿行到梁国公府。
喜婆们刚高声喊了一句“落”,前头骏马上的徐怀安便已翻身下马,众人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只见他步伐坚定地走到了喜轿前。
不用等喜婆们撩开帘帐,便已伸出手握住了苏婉宁的柔荑,将她从喜轿上搀扶了下来。
喜婆们又住了嘴,将那本?该派上用场的喜绸1藏了起来。
因喜轿绕了京城正街和西街一圈,而苏其?正与?宗氏所乘坐的轿辇却是直达梁国公府,所以这两人还比苏婉宁先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