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照片。
二十年前的照片,十三四岁的琴酒穿着一身浅色的衣服,跟在某个同为银、穿着警服的男人身边的照片。
那张照片上的银少年背靠着火车站的站牌,正在低头看一本书,嘴角还有很浅的笑。
除了照片,这里还有几张已经泛黄的档案资料。
「黑泽阵,1988年“鹤鸣港事件”里日本公安的协助者。」
「已确定其与公安的几项特殊行动有关。其父黑泽阳身份已确认,为日本公安警察。」
「……」
「失忆后性格有极大改变,原本的性格可能是他的伪装。」
「综合当时的情况判断,现场没有其他符合条件的幸存者,乌丸先生,这应该就是您要找的人。」
降谷零将那几张纸从头看到尾。
他又看了一遍,忽然弯下腰,捂住嘴巴,呕吐感在胃里横冲直撞,却因为身体的主人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
“降谷君?”
赤井秀一听到椅子翻倒的声音,顿时提高了音量。
而降谷零跪在地上干呕了一会儿,眼前还是一片错乱的光影,就好像混沌的水光,透过那片耀眼的银色落到他的视野里。
谁、谁是……公安?
“波本!”
这次赤井秀一的声音终于把他拉回到了现实。公安先生这次可是把FBI吓得够呛,要是波本出问题,那整个针对组织的计划说不定就要全面崩盘!
幸好降谷零回过神来,说我没事,然后缓了好久,才从地上站起来,说:
“我暂时不回美国了。”
他紧紧攥着那张照片,挂断赤井秀一的电话,往外走去。
有些事他需要验证。他要去查公安的档案,不管是哪个公安。怪不得会有琴酒是公安的谣言传来,或许……那根本就不是谣言呢?
朗姆确实知道很多东西,但朗姆应该已经死了;既然这件事跟公安有关,那现在揭开秘密的钥匙就握在降谷零自己手里。
琴酒,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打开门,向外走去。那种恶心的眩晕感还未消退,但对现在的降谷零来说,他有不得不去确认的、相当重要的事。
“降谷先生,你要去哪?”
“去查档案。”
……
古桥町。
三本漆公寓,五楼,黑泽家。
两位不之客刚刚离开,诸伏景光就走进了黑泽阵的房间,银少年依旧没能把衣服穿好,他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樱花树的影子晃来晃去,而诸伏景光走到床边,把睡着的银少年一把拉了起来。
大幅度的动作让黑泽阵从浅眠中醒来,他看了一眼是诸伏景光,就重新闭上眼睛,打算继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