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慢捻桃瓣,经粉若含江露。
南宫羽轻轻坐在自己房屋的顶上,悄无声息的瞧着眼下正拿着剑舞的少年。
他的头还是白色的,却略微显出了些黑色,有些银灰色。
她双手架在两只弯曲来的腿膝上,托着下巴往下看。
风很轻,她的目光也是,少年自然是晓得周边的风吹草动,也知道她在看自己。
见这人动作快要接近尾声,她从房顶上一跃而下,险些没站住脚来。
“怎么了?”少年听到声响,转过头去以为她是从上边掉了下来,便冲过来接住了这人。
南宫羽也觉得奇怪,自己的平衡力怎的变成这样差的。
她嘴上说着无妨,手轻轻拨开了他抚在自己肩上的手。
她近日里时常梦到自己长大后的模样,以及身边的人,梦里的感觉很是微妙,但却没有这眼前人的身形。
他一白,她梦中无。
若那是一个预知梦,他又去了何处呢。
南宫羽时常看着他练武的样子呆想着这件事情,全然不知他的色正逐渐修复。
——六年后。
“先生,还有多久才能到啊,”烈日下一个书童小心翼翼的朝他前面正漫步的人问。
“不出两个时辰吧。”前面那人漫不经心的望着前面那座山头说道。
整棵树上的桃花压满了枝头,远远往前好似画中景,近看却是景中画。
这山头的桃树根却在崖边,它的身子往山头上长,歪曲的身形倒像是个软卧在床榻上的人。
细看去,那庞大的一条枝干上当真是躺着个人。
是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
应是身子轻盈在没压断了这“细枝”,她是默默的享受着被桃花遮挡住的烈阳,两手放在腹部,荫缝中透出来的阳光却是暖暖的照在她的侧肩上。
静谧的环境让人昏昏欲睡去。
女子大概会心想着能一觉睡到晚上再回去,那样就不用听某人的叨唠了。
她只这样想了,眯着眼睛,差点就要睡过去了,谁知敏锐的听觉让这人有些“痛苦”。
一个…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她心里想着,在听着来人的数量。
看来是追杀啊,她眯着眼睛,身子没有任何动静,嘴角往上扬着,“有意思”,她小声说。
静静的等到这些人都来到这边,她还是躺着听来静观其变。
她听到这个被追杀的人来到了自己正躺着的桃树下,可能是这桃花属实的密了些,这群人竟没有现她待在这树上。
“哥哥们,这样的作为可真是不仁道,”一声具有情调的声音传来,那男子说:“在下不过是在店里挑了壶酒水来喝,而且是付了钱的,怎么就叫哥哥们这般追杀来呢。”
紫衣女子在树上偷笑,心说,这男子怎么比个女子还会“撒娇”。
“小公子,你当真是不知自己是什么身份?”对面一个拿着砍刀的人说:“将你捉拿归案,后半生可是尽享荣华富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