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檀被越清流掳走了。
暂且将人安置在一家客栈的上等房里。竟然不是柴房,这让他心里好受了点。
此刻被缚灵绳捆成了粽子,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眼巴巴瞅着越清流。
看着他坐在桌前,仔细擦拭着那支长笛。手边放着一盏茶,还有盘糕点,看样子很好吃。
卫青檀偷偷咽了咽。
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越清流连头都懒得抬,语气淡淡的。
“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明日一早,山门一开,就会有人把你染血的弟子服送至问剑宗。贵宗门规一向森严,过了宵禁还不归山的弟子,定然会被记录在册。尤其你是翠微峰的弟子,你师尊苍云秋在山中掌刑,一向公私分明,刚正不阿。你这位亲传弟子的一举一动,想来必定格外受人关注。”
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卫青檀,问剑宗上下,很快都知道你被我越清流掳走了,就乖乖等着苍云秋亲自过来救人吧。
然而,卫青檀压根不在意这个。
就在刚刚,他就想明白了——这是撞到原文剧情点了。
只不过,在原文里,撞破越清流在石洞里风流的人,是陆北辰。险些被越清流顺道干了,并掳走的人,也是陆北辰。
不过没干成,不是因为越清流打不过陆北辰,而是他怕苍云秋知道后会不高兴。就在陆北辰身上,打下了一张暗符,让他被符咒禁锢,无法使用灵力。
等苍云秋赶来时,越清流笑脸相迎,不仅准备了加了料的好酒好菜,还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枚发簪双手献上,说是庆贺仙尊出关之喜。却不曾想,苍云秋不仅不收,掀翻了酒席,还打伤了越清流,更是当着陆北辰的面,冷言冷语拒绝了越清流,让他趁早打消非分之想。
按理说,被心上人如此辜负和羞辱,正常人就算不生气,定然也会难过。可越清流不仅不气不难过,反而更爱了,直呼就喜欢苍云秋对他爱答不理的冷漠态度。
越是拒绝,他就越要得到苍云秋不可。
可谓是妥妥的大变态!
既然知道越清流是个变态,卫青檀就没打算招惹变态,反而顺其心意,乖乖巧巧喊了声:“师娘。”
他年纪小,长相清俊可爱,一双眼眸乌黑,因为生了几根倒睫的缘故,一天到晚总是湿漉漉的,瞧着有些可怜。
一声师娘被他喊得千般婉转动听。
越清流眉峰一挑,瞬间笑了:“想不到,问剑宗居然出了你这般识时务的青年才俊。”
他起身,长笛在指间转得飞快,走至床边,一笛子挑起了卫青檀的脸。
“你姓卫,叫……?”
“青檀,卫青檀,名字还是师尊取的。”
少年抬起的脸白白净净,清清秀秀,乌黑的眸子湿漉漉的,在烛火的映照下,璀璨如明珠。又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越清流瞧了几眼,私心还是喜欢苍云秋那种冷若冰霜,圣明高洁如仙,不染纤尘,独立清风间的天上明月。这个卫青檀他曾经见过,也听说过的,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性格怯弱,上不得台面,心眼小,总爱拈酸吃醋,连资质也不行,谁都打不赢,很废物。
如今细瞧,美则美矣,但性格太过绵软,如同甜糯的豆包,初尝之下,固然滋味甘甜,但很快就会腻,而且太容易就得手的东西,越清流就没什么兴趣了。
所以,他的目光渐渐淡了,只不过提及苍云秋时,唇边忍不住泛笑:“他取的名字,固然很好……是哪两个字?”
“我写给你看。”卫青檀耍了点心眼,毕竟被缚灵绳绑久了,血液不流通,真挺难受的。
但他的这点心眼在越清流面前无处遁形。
不过,越清流也不为难他,曲指一招,缚灵绳就嗖的一声收回袖中。卫青檀刚起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张暗符就从天灵盖打了下来。
卫青檀撇嘴:“……”
“我这个人不喜欢在无用的人身上费时间。”越清流说,“逃跑一次就够了,再有下次,我会忍不住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狗,但你毕竟喊了我师娘……”
“别让师娘为难,好不好?”
卫青檀连连点头。
其实他有自知之明,跑又跑不掉,要是像原文里的陆北辰那般剧烈挣扎,还得受越清流的羞辱——摸脸摸手,哪哪都摸,还要把那玩意儿挑出来,品鉴一二。
见他那么乖,越清流抬抬下巴,示意他写。
卫青檀揉着被绑疼的手腕,走到桌边,用手指蘸了点茶水,直接在桌面上落下“卫青檀”三个大字。
越清流跟过来瞥了一眼,语气轻慢:“倒是个好名字,很衬你,就是字太丑。”审视的目光渐渐落回少年粉白干净的侧脸上,“你师尊都不规范你的字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