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冷山雁早就死了,这具身体里住着的依然是那个人人唾骂的毒夫灵魂。
他垂眸淡淡道:“孝顺父亲,维护好连襟关系,是为人夫郎的本分,雁不累。”
沈黛末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还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妻主请讲。”
沈黛末抿了抿唇,神情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今晚我、想去床上睡。”
正月天太冷了,她昨天春凳上将就了一夜,又冷又不舒服。
明明是合法夫妻,她为什么只能睡凳子上啊?虽然大反派也不喜欢她,那她只要不碰他不就好了吗?
冷山雁挑了挑眉,上挑的眼尾似在笑,笑中却带着一丝阴郁冷艳:“妻主哪儿的话,我们是夫妻,阖该一起。”
“太好了。”沈黛末松了一口气。
晚上吃完饭,惦记着柔软的床铺,沈黛末麻溜的洗漱,钻进了被子。
冷山雁站在床边看着沈黛末如此积极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恶心,说道:“妻主容我清洗一番。”
“洗漱?好啊,你去吧。”沈黛末钻进暖和的被窝里欢喜的不得了,摆摆手就让他去了。
冷山雁紧攥着拳头走出房间,望着屋外飘雪,跟一个陌生女人行房,厌恶、抵触、如同上万只蚂蚁在他身上乱爬。
他在风雪中深吸一口气,拔下头上的白玉簪子,三千墨发如瀑布般垂落,转身回了屋。
屋内,沈黛末侧卧在被子里,背对着他。
冷山雁盯着她的背影,毫不留情地撩起墨色衣袍,在腿上伤划了一道,雪白的里衣瞬间染上了刺目血红。
他捏紧了手坐在床边,声音幽幽凉凉:“妻主,今日不巧来了葵水,雁怕是不能伺候了。”
“……”沈黛末没有回他。
想来应该是在生气,女人对葵水向来忌讳,觉得晦气。
冷山雁又道:“这葵水来的不是时候,扫了您的性,以后——”
床上人一个翻身,露出熟睡的面容。
冷山雁顿时愣住,眼眸微微睁大。
她竟然睡着了?
冷山雁捏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面色比刚才更加阴沉。
睡着的沈黛末浑然不觉,还做了一个美梦,梦到顶流男神,开心地不能自已,发出呓语:“苍苍。”
“苍苍……”冷山雁呢喃,随即冷笑。
原来是早就有了心仪的男子,这样一来,她新婚夜和今夜的所作所为就说得通了。
甚好甚好,省得他压着恶心与她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