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她忍不住问萧昀。
他才不是什么热心肠,也不是什么校友眼中的模范男友典范。
“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替你解决麻烦,这个姓林的小子,是个盯上块肥肉就不想撒嘴的货色,我不替你解决掉他,他会千方百计找你麻烦信不信?”
她当然知道。
被萧昀盯上,大概才叫真正的人生不幸。
后来,许豆蔻没有探听萧昀是怎么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总之,她没有再碰见林一乐。
暑假开始的第一周,萧承奕的身体突然出了很严重的状况。
她和萧昀赶到医院的时候,萧承奕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没有出来。
“患者服用了某种兴奋类的药物,导致的颅内压增高,血管破裂出血,又在最危险的脑干区,愈后效果怕是差强人意!或许有多重后遗症!”
这是萧承奕主治医生最终下的结论。
结合医院走廊被强行带过来的一个哭哭啼啼的年轻女人,不难想象,萧承奕睡前服用了什么药物。
宋京姝是最后一个赶来的,听完医生的话,她不动神色的走到年轻女人的身边,抬起对方的脸看了看,讽刺道:“果真我见犹怜,像她!”
话落,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女人脸颊上。
穿着白色吊带睡裙的女子,被打懵在地上,抽泣声忽然止住,忽然跪在地上向宋京姝哀求,“不是我,不是我给萧总用得药,是他自己服下去的!”
萧昀觉得荒唐至极,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面罩的萧承奕,忽然冷笑一声。
这个男人,最终输得一点体面都不剩。
到底是谁给他用的药,重要吗?反正现在躺在病床上,随时都要死掉的人是他就对了。
许豆蔻震惊的目光落在年轻女子的脸上,才知道为什么宋京姝为什么会说‘像她’这两个字。
这个女人的眉眼很想她的妈妈林汀晚,要不是知道自己是独生女,她都怀疑,妈妈还给她生过一个姐姐。
所以萧承奕是被谁给下了套?必定是足够了解他的人。
萧氏集团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够多,即使没有萧承奕的坐镇,暂时也出不了什么大的乱子,尽管如此,萧昀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他们两个又重新搬回蓝湾别墅。
萧承奕脱离危险期,转入特护病房,睁开眼之后,却再不能说出一句话,脑出血造成的后遗症,不仅让他失语,更让他面临往后几年漫长的康复。
“你在开玩笑?”
书房里,萧昀看着桌上摆放的几页纸,出不可思议的疑问。
在他对面坐着的正是萧承奕的委托律师,申城最大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沈嵂。
“是萧总的意思没有错,去年年底,萧总就已经开始委托我着手办理这件事。”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萧昀的眼睛迸射出锋利的光,继而嗤笑,“给宋女士萧氏集团45%的股份,却只给儿子15%,他是疯了吗?”
“或许萧总觉得少爷还在读大学,在真正能够掌握一个集团的运作之前,不宜继承庞大的财富。”
他讨厌被算计被掌控的感觉,哪怕这些人是他父母,也不行。
傍晚,萧昀来到医院。
坐在萧承奕的病床前,手握水果刀,慢条斯理的给苹果削着皮。
“爸爸,我和许豆蔻在一起了,您是知道的,我打算大学毕业就结婚,您会祝福我吧!”
萧承奕虽然失语,肢体受限,听觉和思想却是正常的,他转动着眼珠,看向萧昀,双手想要抓住些什么,用了半天的力气也没能握住,只能恨恨的瞪着萧昀。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您儿子,不是仇人,相信我,只有我能给她幸福!倒是您,真是一点儿没让我失望呢!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萧氏交到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