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宋京姝给她的飞机票,起飞时间是明天一早。
机场在港城不在申城,宋京姝连这些都想到了,就是为了切断萧昀找到她的所有可能。
可见宋京姝送走她的决心有多重,即便这次反抗了,也还会有后招等着她。
其实,,宋京姝实在是多虑,萧昀这么骄傲的人,如果非要她离开,一个不告而别就足够了。
她曾想过,萧昀之所以会喜欢上她,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她。
她是他的玩伴,他的乐趣所在,又对他言听计从,使他空虚的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若是换做另外一个女孩儿也不是不可以。
并不是非她不可。
等她走上个一年两年,他的世界会进驻另外一个人,然后把她彻底割舍掉。
提着行李出门时,许豆蔻的手压在门把上,最后看了一眼卧室里那张大床,仿佛萧昀诱哄的声音犹在耳畔。
许豆蔻甩了甩头,心脏一阵钝痛,离开,获得她真正想要的自由生活,不正是她最初的目的吗?
她不难过,没什么好难过。
这世上离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月亮都会照常落下,曾经念念不忘的人也会变成永不提及。
许豆蔻关门,出公寓,在夜色中急离去。
在她走后大约半个小时后之后,一辆黑色的车缓缓靠近公寓,里面的人向楼上看了一眼,随后拨通了电话。
“夫人,她走了!”
“知道了!”
宋京姝挂了电话,转身看向身后的灵堂,那边前来吊唁的人,仍旧络绎不绝。
她看见萧昀也走了出来,站在一棵松树下打电话,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对路过的人视而不见,冷淡至极。
迟迟没有等来许豆蔻的电话,打出去的电话显示关机状态,派出去接她的阿文在楼下等了半小时,最后告诉他公寓没有人。
昨晚被挑起兴致,她异常的主动热情,萧昀觉得自己有当一个昏君的潜质,当时太过于沉沦,以为她的眼泪是生理性的,是快乐的。
现在,萧昀隐隐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他冷眼看了一眼灵堂前面的萧承奕,抬步便要离开。
“你去哪儿?”宋京姝走上前,拦住他。
“你把她弄哪儿去了?”萧昀跨前一步,眸光阴冷。
他一直知道宋京姝最近的一些小动作,所以想到要订婚的事情,第一时间便是到她前面宣布,告诫她适可而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京姝抬手整理一下他的领带,又说:”这样的场合你离开了,难道要靠一个瘫在轮椅上的人来应付吗?萧昀,你已经长大了,该知道如何选择,才是对大家最好的,回去,到你爸爸身边去,即便是装,也要在宾客前举止得体,这可是你掌权萧家的第一步。”
“所以你现在是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是一个母亲了吗?装得不辛苦吗?”萧昀退后一步。
“今晚我必须走!”
“不,没有什么必须,也不存在非她不可,阿武,带少爷回去休息,他大概是累了,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宋京姝话落,从萧昀身后忽然走出阿文的兄弟阿武,其中的四保镖之一,长年混迹鱼龙混杂的场合,替他收集各种小道消息。
“少爷,走吧!”
面对阿武的背叛,萧昀似乎并不意外。
“果然,养不熟的狗,被人随意施舍一根骨头,就会跟着走,这一点,阿文就比你强太多了,”
阿武平时话多,又吊儿郎当,此时垂眸,并不敢接触萧昀阴沉的目光,脊背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