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她一直以“季芜姐姐”的身份照顾周老爷子,斡旋与周家的关系。
如今季朵回来了,直接坐享其成不说,现在还要唐宁帮忙推进季朵与周屿宴的婚礼?
也是,现在周屿宴是商界新贵,动动手指头就能影响GDP,季家当然想攀上这个女婿,顺着杆子往上爬,让季朵这个周家儿媳妇的身份得到大众认可。
唐宁想起收到的那封离婚邮件,嘴角勾起一丝讽刺,“这件事情我爱莫能助。”
坐在她对面的是季朵,她穿着嫩黄色的家居服,举止慵懒,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刀子,“怎么,难不成姐姐后悔把季芜这个名字让给我了?”
唐宁瞥了她一眼,“我连周家少奶奶都不想当,还会稀罕一个套着季姓的名字吗?”
一句话怼得季朵无言以对。
“那是为什么?”说话的人是何静姿,她的目光带着对敌人的审视,那完全不应该是母亲看女儿的目光。
所幸唐宁已经习惯,她端着茶水轻呷一口无所谓地说道:“你们想把女儿塞进周家,也得看看周屿宴愿不愿意。”
季立岩听出这话的不对劲,“什么意思?”
唐宁抿了抿唇,“周屿宴已经提出离婚了,”她掏出手机,将那封离婚协议摆在三人面前,“今天他的助理联系了我,相信不久之后就会约面谈。”
“绝对不能离婚!”季立岩拍下碗筷,方才好不容易假装出来的慈爱早已经无影无踪。
他命令着唐宁,“这封邮件你也不用回复,你待会儿把邮箱账号密码留下来,以后由我们跟周家联络。”
唐宁笑了笑,懒得反驳,宛如看小丑一样看着季立岩跳脚的样子,耸了耸肩,“随便你们。”
这餐饭吃得自然不愉快,饭后季立岩将唐宁单独叫到了书房,又开始摆起了慈父样,“小芜,这些年。。。。。。”
“我叫唐宁。”
季立岩有些不悦,“季芜,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声音又缓了下来,“这些年我和你妈确实忽略了你,但是跟周家的婚约原本就是订的**妹,现在也只是让一切回到正轨。”
“最近两年生意不好做,季家需要周家的支持,缔结婚姻是最好的方式,我希望你能帮帮爸爸。”
唐宁冷笑一声,“那是你们季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季家的富贵她没有享到一分,凭什么让她分担苦难?
季立岩微怔,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你也很久没去见你外婆了吧,上个月养老院传来消息说她最近精神不太好,你要是实在想她,我可以安排让你去探望。。。。。。”
提到外婆,唐宁心一揪,神色也紧张起来。
她的外婆是何静姿的继母,所以这些年来,何静姿并不待见外婆,但外婆却是季家唯一对她好的人。
三年前,外婆突然中风被送去了疗养院,这些年来,一直是由季家安排治疗,唐宁多次想去探望,但是季立岩都以打扰疗养为由拒绝了。
而且唐宁隐约觉得,外婆三年前中风似乎另有隐情。。。。。。
良久之后,唐宁吸了口气,“要我怎么做?”
。。。。。。
从书房出来唐宁没有多留,径直去了车库取车,一路开离季家。
书房的落地窗前,季朵看着远去的车灯,“她真的会帮我吗?”
“对她有利的事,她不会拒绝。”何静姿看着窗外慢慢驶出花园的汽车,眼中含着冷意。
果然是那个人的种,永远也养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