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像個行屍走肉一樣飄過來給他開門,岳淵渟進去等他洗漱,就看見桌上放著一包拆開的辣條。
「喲,你吃獨食!」岳淵渟拿起辣條看看。
廁所傳來冷玉叼著牙刷含含糊糊的聲音:「放下,那不是你這種金枝玉葉的身體受得了的。」
他不這麼說,岳淵渟還未必吃呢。
為了證明自己與窮人沒什麼不同,他已經有點走火入魔了,當即歘歘歘連啃三根。
「也還好吧,沒多好吃,油膩膩的。」岳淵渟放下辣條,「不過可能是我的問題,我小時候家裡不讓吃辣條。」
這個「家裡」準確來說是他親大哥。
冷玉捂著左臉出來:「你吃了?」
他看一眼岳淵渟,很快就知道這個問題多餘問。岳淵渟嘴上的油還掛在那呢。
「嘗了一下。」岳淵渟轉過身去,他猜冷玉應該是把面罩掉廁所地上了,「讓你看看金枝玉葉也是可以吃辣條的。」
其實做人有時候認點慫沒什麼不好的,就比如岳淵渟吧,他下午在燒烤店第三次拉肚子的時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拉得他某個部位都在隱隱作痛。
冷玉身輕如燕地從他身邊飄過:「怎麼樣啊金枝兒?需不需要馬應龍的支援?」
岳淵渟想死的心都有了:「你這麼惦記我那個部位,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冷玉難得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露在外面的兩隻眼睛都彎了:「你的微笑唇都往下耷拉了。」
「我這可是天生的。」岳淵渟覺得自己有必要強調這一點。
「那當然了,男人沒事誰整容啊。」冷玉隨口說。
……他真的很直男!
岳淵渟愁容滿面。
但是岳淵渟不直男啊。
「你還知道我是微笑唇呢,觀察得挺仔細嘛,還看出什麼來了?」他說。
冷玉漠然走過。
雖然但是,得到了冷玉「溫柔的關心」還是讓岳淵渟心花怒放,連第四次跑廁所都不能讓他的心情受到絲毫影響。
不過,等他第五次從廁所回來,他就知道什麼叫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了。
大老遠的,他就看見燒烤攤最外邊的桌子上坐著兩個男人,冷玉正給他們拿來飲料。
一個穿著白色毛呢大衣,一個穿著同款的黑色。白的那個是他大哥,黑的那個是……哥夫?嫂子?差不多吧。
岳淵渟低著頭慢吞吞走過去,站在他們桌邊。
「哥,成哥。」岳淵渟一邊留意冷玉有沒有出來,一邊用最小的聲音叫人。
他哥男朋友成蹊點點頭,他哥淡淡看他一眼,說:「不用叫這麼親,你可以也叫我武哥。」
沒錯,雖然是同父同母的三兄弟,但是大哥和他們不是一個姓。大兒子武岳隨父姓,雙胞胎則隨母姓,原因就是他們父母覺得女人讓孩子隨自己姓也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