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隐搭了脉,眉头一缓道:“他这是中毒,此毒罕见,中毒者状似中了迷药一般,却也好解,巧在我阁中就有一枝槲星草,正解此毒。”
“那太好了!”言舞激动道。
从见到施隐那一刻,祁慕晗的心就已经安了大半,听施隐如此说,更完全放松下来。
“施兄,又让你破费了,这槲星草不会是什么宝贝吧?”祁慕晗挑动着眉毛,一副得了大便宜的表情看着施隐。
施隐叹了口气,眉头紧了紧,眼中却依旧泛着笑意道:“哎,自从认识祁兄,我这药师阁的规矩算是全破了,槲星草之珍贵,怕是十本绝学孤本也不及的,这回我可是亏大了。”
祁慕晗瞧着施隐的表情好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不然,你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东西尽管拿去,我也不能让施兄太亏不是。”
施隐撇了一眼祁慕晗得意的嘴脸,“你呀,就这个嘴皮子最能值上几两金。”
众人皆笑,映着满堂的红帐子,倒是更添了几分喜气。
言舞观察四下,问道:“怎么不见晴汐?”
施隐嘴角一沉,道:“王兄执意要回江陵,晴汐跟着离开了。”
祁慕晗眉毛一挑,似是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眉眼得意道:“奇怪奇怪,上次听得施兄还称王姑娘,如今改了口,是有什么我们错过了?”
施隐难见的羞涩,浅笑一声:“祁兄多句,我倒还没问你们二人,如今眉目间的情谊怕是快溢出来了。”
被反问一将,祁慕晗也不掖藏,爽朗一笑:“施兄果真瞧得明白,知我者,施兄也!”
施隐似是会意,看向言舞,露出几分慈爱的神情。
寿宴晚上才开始,祁慕晗和言舞被安排在客房休息,许简尘被阁中弟子带去了留忆轩救治。
天色将昏,祁慕晗按耐不住肚子里的酒虫,循着香气来到一处酒窖。
这地方原是祁慕晗知道的,之前没少向施隐讨酒喝,施隐总是不情不愿的吩咐弟子引祁慕晗来此取酒,好像他的伎俩在施隐那里每次都能成功。
喝着佳酿,祁慕晗满足的斜躺在屋瓦之上,如今所有人都在忙寿宴的事,这酒窖倒是成了一处幽静之地。
许久,只听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临近,祁慕晗从微醺美梦中回过神,朝着脚步声的方向望去,一个身影匆匆而来,近了些才看清楚样貌,是秦艽。
秦艽一身风尘,梢些许凌乱,不难看出是刚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他脚步没有犹豫,直奔酒窖,转到深处的角落,于一口大缸中取出了两个精美的酒瓶。
祁慕晗于瓦上静静地望着,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想出声打扰,只这般望着。
秦艽将酒瓶的塞子打开,深闻了闻,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随后将其带出了酒窖。
祁慕晗鼻子灵得很,淡淡的一股酒香被他鼻子精准的吸了进去,刚一入鼻,顿感味道新奇,祁慕晗紧了紧鼻子,心道:这秦兄弟又在酒里添了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是好奇还是馋虫作祟,祁慕晗莫名想要跟上去瞧瞧秦艽神秘兮兮拿着酒是送了谁?或是自己偷跑到什么地方独享。
意外的,秦艽并未去到人多的宴席大堂,辗转竟来到了一间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