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苏的眼睛逐渐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柳时砚。
似乎不愿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温和有礼的柳时砚说出来的。
柳扶苏诧异怀疑的眼神中,又带着莫名其妙被羞辱的恼怒。
柳时砚被这样的目光刺痛。
他想说,不是的。
他从来没这样想过她。
但向来最能掌控情绪和遮掩欲望的人,今日终究棋差一招。
一念之差下,最终被情绪所掌控,甚至遭到了反噬。
“我不嫁给他,难道嫁给你么?”柳扶苏也被激起几分火气。
她嘴角带着冷笑,继续道,“您是不是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难道您要令家族蒙羞么?”
柳扶苏将柳时砚曾经对她说过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柳时砚见她这样说,眸色缓和了许多,他认真解释道,“我当时说的话,只是怕柳家的人对你动手。”
“你的平安,对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只有你平安,我才能安心的实施计划,才能掌握大权,才能光明正大地对你诉说我的心意。”
“那些话,并非出自我的本心。”
想到那日少女黯淡的眸光,柳时砚的声音温和了许多,“苏苏,是哥哥不好。”
“哥哥向你道歉。”
“别再赌气了,好么?”
柳时砚清亮的眸色中,带着他都未曾注意到的祈求。
“我只是想,无人敢非议你…”
“够了。”
柳时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扶苏给打断。
“太晚了,柳时砚,太晚了。”
柳扶苏的眼尾红了些,但那股酸涩的感觉又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你现在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柳扶苏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她的神色淡然,“这些对我而言,早就无所谓了。”
“无所谓?”
柳时砚的喉咙发痒,重复了柳扶苏的话。
他的眼尾不受控地泛起薄薄的红色,氤氲眸光中维持着最后的冷静。
“怎么会无所谓,苏苏…”
柳扶苏再次打断道,“柳时砚,你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先婚后爱么?”
她淡淡笑了笑,坦言道,“我现在喜欢的人,是沈淮序。”
……
过了好一会儿,柳时砚眼中的怔愣之色消失。
他无声勾唇笑了起来,嘴角的笑意却带着疯狂的意味。
她喜欢沈淮序。
她就这样光正大的告诉他,她喜欢沈淮序。
好,好极了,好得很!
黑暗前的最后一丝黎明也消散殆尽,唯余愤怒和疯狂偏执的…占有欲。
那双原本不笑也含情的眼中,此刻唯余令人望而却步的情绪。
站在门口正要推门进入的沈淮序,恰好听到了柳扶苏的话。
沈淮序眼中率先出现的,竟然是怀疑之色。
他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