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挥挥手让苏昇下去了,却又有些好笑,苏昇的夫人颇有些凶悍,若是得知苏昇背着她去了如颜楼那种烟花之地,非得扒他层皮不可。
可转而想到苏昇的话,白悠又皱了眉。
沐葶若是与大皇子有联系,那大皇子因着自己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那她对自己有些敌意也说得过去,可是不欢而散……还是说这只是个迷魂雾?
白悠细细想了会儿白日里沐葶的话,她对自己似乎并不是只有敌意,好像还有些其它的,可白悠这会儿硬是没想到那个“其它”究竟是什么。
算了,平日多注意着些吧,她现在不能花太多时间在这些事上。
师傅……
假死之计……罢了。
白悠长吐了口气,从现在开始,她要有事忙了。
都城里日日人声鼎沸,今天有人功成名就,明日有人死于非命,但这些都对这座城的热闹没有半分影响。
日子照过,时间照过。
而这几个月里有几件大事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一,七皇子白悠将死又生,原本病得大半个身子进了棺材,可现在居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开始日日上朝,参与国事商讨,表现不俗。
其二,大皇子思过之事已了,也开始日日上朝,在朝堂之上与白悠意见相左,二人针锋相对,其它人避之不及。
其三,自从屠村案以后不知缘何一直空缺着的兵部尚书一位由原本的兵部侍郎崔玖接替,而侍郎一职则是个先前没怎么听说过的人任了,似乎是大皇子的人。
其四,六部的人都多多少少变动了不少,大到尚书,小至无名官员,总之与先前有很大不同,民间人原本不会过于关注,这件事之所以成为谈资是因为摄政王也插了一把手在里面。虽说是白帝旨意,可喻翎珏到底参与了,是以有不少人上了心。
其五……这是最后一件,这件事与国事无关,与家仇也无关,说来还有些好笑。三皇子去如颜楼不知道干了什么,进去的时候人模人样,出来时……是被抬出来的,据本人说是脚滑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至于真假……仁者见仁。
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可白帝那日似乎心情不好,一怒之下罚了白丞禁足,期限未定。
而白丞的伤似乎有些严重,都第三天了还没有从床上下来,是以其他皇子们都纷纷“自”去探望了。
傍晚,等到别人散了,白悠才慢悠悠出。
三皇子府。
白悠悠哉悠哉的吃着下人端上来的茶水吃食,有些好笑的看着在旁人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坐下的白丞,“三皇兄这是在哪里摔的?怎么伤得如此重?”
白丞将旁人挥退,有些没好气的道,“你当真不知?”
白悠一脸莫名,“与我何干?”
“你……”白丞气结,可看白悠的模样也不像是在骗他,“如颜楼有你的人吧?”
“是。”白悠干脆的道。
白丞倒是没想到白悠承认得如此干脆,顿了一会儿继续道,“那男子蒙了面,我未曾看见他模样,他见我便打,就像疯了一般。”
白丞停了下,见白悠听得认真,有些尴尬的道,“我武功不如他,就成了这样。”
“……”白悠无语,“所以呢?”
“他说是你的人。”
“……”
白悠满头黑线,不是一般的无语。
听起来不仅无厘头,而且很智障。
一个无聊兴起打人,一个无聊乖乖挨打,真好。
“我也不是能受这口气的人,可那人打了我就没了影,我总不能到处宣扬自己被打了吧?这不,只能编个假话,等你上门。”
白悠默默扶额,好吧。故事确实很无厘头,不过……虽然无厘头,但她却有些想明白了
“打你那人可还说了什么?”
白丞默了一瞬,黑着脸道,“他让我转告你,这个烂摊子丢给你了。”
……
“那个……”白悠赔笑道,“三皇兄,我也懂些医术,要不我替你看看?”
“别,受不起。”白丞连忙道,“再说我也没那么严重。”
“什么意思?”
“装的啊,装的严重些父皇便会早日解了我的禁。”
“……三皇兄英明。”白悠讪笑,其它不说,装病这个还真是和自己有的一拼。
“不过,我还是得和皇兄赔个不是。”白悠略有歉疚的道。
她已经猜到了那个所谓的“蒙面人”是谁,其实也根本不用猜,因为如今身处如颜楼的人里会这般不守规矩,还朝她头上扣盆子的,有且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