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你才看。我准备下午回去,家三个孩子,我家那个又忙。”
“哦,三个孩子确实忙,我家四姐弟,我妈每天骂完这个骂那个,嘿嘿,家里可闹腾了,不过,姐姐,你们是领导家,肯定和我们家不一样,”
“哈哈,还不是一样的,就是烦,一个个的可难管了,现在小孩子闹腾的很。”王桂芝走回到桌子跟前,把桌子上的账本放进抽屉里,“本来我该月底来的,前两天跟领导来,这一阵子所里到下面查账,有点忙,我就留下来了帮着做账。”
“王姐姐,您一定是个工作能手,成波年轻又是新手,肯定需要姐姐照顾他这个新手呢!”娥子笑眯眯的说着,她极尽夸奖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瞧你会说的。”她听着外面,笑起来,“回来了,我就说成波得马上回来。”
门又是一声“咚”的打开。“娥子,”他一进来就对着娥子喊道。
“看吧,看吧,成波,你回来了,我先回我屋子里收拾下,下午我就回去了。”王桂芝对着进门的成波说道。
“好好,王姐姐,最近辛苦你了,把你留下来,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做好饭喊你,”成波给王桂芝一边开门一边说。
他送走王桂芝,转身对着娥子,“嘿嘿”傻笑。
“你傻了?笑成这样。”
“嘿嘿,走,回我宿舍,这风刮的,”他提起娥子的大包,“又给我带好吃的了?还是有老婆好,”
出来他把门锁上,“你们下班了?”娥子问。
“嗯,马会计去下面队上对账去了,阿肯一会跟着镇里领导去吃饭,你来了,我就回来了。”
两人进了成波的屋子里,娥子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成波不给她机会,一进门就把娥子紧紧抱起来,娥子喘气都不够用,年轻人一阵耳鬓厮磨,终于在娥子的低声哭泣中停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成波吓坏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娥子趴在成波的胸前,不愿抬头,成波跟紧的搂着,恨不得把娥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过了很久,“成波,我的那本报告文学写完了,”
“好呀,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可是,可是,我们厂长想署名也署他的名。我就是心里难过,可是又没办法。”娥子低声说。
成波把娥子往外推了下,看着娥子,很久,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娥子一个小职员怎么可能挡得住。他又把娥子按在自己的怀里,“没事,报告文学,写的又是你们厂里的事情,厂长也算对你好,就算报恩了,”
“嘻嘻,就知道你会这样安慰我,”娥子推着成波坚实的胸怀。
“你这样想,那也算是你的成果,要是厂长能把书出版了,那也是你的书,说不准,你可以凭借这本书入个作家协会,成为真正的作家呢!”
听成波说出来,娥子张着嘴,瞪大眼,这才是真的呆了的表情。
“哈哈哈,看看,呆了,傻了吧?说不准就是一件好事呢!”成波用手捏住娥子张开的嘴。“还别说呢,加入作协文联之类的,我问了,都需要有表作品,你以前表的都不足以有影响力,当个真正的作家可不容易,没作品可不行,说不准这一部报告文学就有了影响力呢!离你的作家梦不就又进了一层?”
“真的?”娥子看着成波,一副不相信他说的得语气。
“真的,你信我,咱不生气,该高兴,你们厂长,呵呵呵,各尽所能。各尽所需。”
“我还想厂长很龌龊呢!”忽然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龌龊,“嘿嘿,那我是占便宜了?”她赶紧又说:“我来是有事情的,嘿嘿,我们厂长说,你们单位去年在盖职工大楼,应该今年可以分房子,他说可以帮我们要房子。他和你们领导关系好。”
这下是成波愣住了,他知道单位在盖楼房,可是自己没资格分房子,都要十几二十年工龄的才有资格。
他看着娥子,他们厂长答应帮忙,厂长跟他们局长关系好也是可能的,这个他懂,酒厂是纳税大户,领导之间有往来也是有的。
可是,他正乱想着,娥子一双小手在他眼前晃起来,“醒醒,醒醒,嘿嘿,你也傻了吧?你别想好事,郝副厂长说他都可以帮到忙,别说是厂长了,”她拉着成波的手,紧紧攥着,
“我们厂长的意思,你们单位的楼房要求很严,你们局里领导怕职工闹意见,肯定要论资排辈,但是那些领导们资格老的住进了楼房,那是不是他们住的平房就腾出来了?他们腾出来的房子也会重新分配,他就去给你们领导说,咱们能分到平房,我想哪怕是两间,一间也算是好的,你说是吧?”
成波看着娥子,现在的娥子眼里是计算,是精明。
“厂长放我两天假,让我给你说,你得赶紧打报告,正好,你也升职了,正是好时机,你在下面工作,上级领导也得安抚你们下面的职工啊!是吧?”
成波一把又把娥子拉进怀里,他的下巴抵住了娥子的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娥子用自己最珍惜的东西换来了他俩梦寐以求的房子,娥子纯洁的理想那么不值得一提。
他想这是他欠娥子的,得用一辈子来还
。
中午饭是娥子做的,她把猪蹄切好,放锅里重新红烧,放了白萝卜。有鸡蛋还有村民送的西红柿干,娥子泡上,准备做个鸡蛋汤,成波又去街上端回来一盘子手抓肉。
然后,他坐下来开始酝酿他的申请要房报告,他准备求王桂枝给他带回去,报告理由就是他都26岁了,有对象,要准备结婚,自己在下面工作,要给未来的妻子一个安心的家,自己今后也可以更好地把工作做好。
当娥子做好饭跑到对面把王桂枝喊来,成波已经写好了报告。
王桂枝下午走的时候,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