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上衣服颜色有些差别,两个人的脸和身材,包括举手投足,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有二者腰间所挂的玉佩有明显的差别:冷丛文挂在左边,上面刻的是个“文”字;冷丛武则相反,挂在右边,上面刻的是个“武”字。
“他们兄弟两个看样子不太和睦啊。”小怜一边吃着红豆桂花糕,一边说道。
赵怀月则在一旁一言不看好戏。
两人继续互相嘲讽,边上几人上来劝阻。
“今日来晚了,我自罚三杯,哈哈哈!”
这边兄弟二人还在相争,那边却响起了一个无礼粗俗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穿着明黄绸袍的矮胖男子走了进来,一名同样富态的男子连忙迎上前去。
“沙老板,快请这边坐!”
“黄老板,让你久等了,抱歉。”
“哪里哪里!”
两人路过白若雪他们桌前的时候,沙老板脚步突然停住了。不过吴知府朝他轻轻摆了摆手,他便会意,向众人笑着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人肥头大耳、满脸油腻,手上戴着一排戒指,身上也尽是饰品挂满,一副暴户的样子。最主要的是,他红、红髯、碧眼,明显就不是本地人士。
“这人看起来真让人不舒服……”小怜略微皱眉道:“太粗俗了。”
“小怜姑娘,你可别小看了他。”吴知府笑呵呵地说道:“此人叫沙海达,乃是西趾国人士。他在此地经商已有十多年之久,丝绸、茶叶、瓷器等等,只要有钱赚的行当,几乎都有涉猎。他来回于两国之间倒卖货物,日进斗金。”
白若雪现周围变安静,正想着那兄弟俩怎么不吵了。再次望向那边时,却陡然现冷丛文和冷丛武两人正同时用一种极为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沙海达。
(这三个人之间看起来有不少故事啊。)
客人差不多到齐了,美酒佳肴接连不断地端上桌来。之前的冲突如同完全没有生过一般,再也没有丝毫波澜。
众人把酒言欢,醉眼朦胧。台上歌舞过后,今晚的重头戏终于要开始了。
一名年长的女子抱着一尾古琴款款走来,身后跟着一名穿着浅蓝湖丝裙的年轻少女。
“这位抱着古琴的女子就是冰儿大家?”白若雪好奇地问道。
“非也,那后面的女子才是。”赵怀月笑道。
“哈?”白若雪目瞪口呆:“她这年纪比小怜都小上一截吧?都已经成为琴艺大家了?”
“白姑娘有所不知。”吴知府咪了一口酒道:“冰儿大家一年前找到了此画舫的老板丹霞,说自己琴艺了得。丹霞自是不信,却不想冰儿大家一曲弹毕,众人皆为之叹服。此后她便一直住在这画舫之上。”
待琴放妥,冰儿开始轻轻拨动琴弦,那娓娓动听的琴声将整艘画舫包围起来,听得众人心驰神往。
一曲《高山流水》过后,白若雪还沉浸在其中,不由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将琴撤去后,冰儿又跳起了长袖舞。她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一般的舞姿,让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好一个长袖善舞!”赵怀月叹道:“这小小年纪便琴舞双绝,还真当得起‘大家’之名!”
曲罢舞毕,冰儿大家向众人行了一礼后便打算离场,却不料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狂徒拿着一杯酒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