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一看着纪瑰夏面上的笑意,唇畔的弧度随之加深,他也笑着看她,丝毫不见生气。
纪瑰夏低头看了眼腕表,午高峰时段,她没功夫再与傅时一耗下去。
“你究竟想怎样?”
“公平起见,”傅时一悠闲开口:“不如就以拆线为期,纪小姐觉得如何?”
不如何。
公平个屁。
纪瑰夏回到咖啡店,手拿冰锤用力凿冰块,一连凿了两杯碎冰,凿得她手臂发麻,堵在胸腔里的闷气才堪堪消散。
早知要被傅时一如此要挟,还不如让那个花瓶狠狠地砸在她脑袋上。
“纪姐,”小唐推了推眼睛凑过来,小声提醒:“那边碎冰机闲着呢。”
纪瑰夏闻言先深深呼出一口气,转头的时候已经友善的笑起来:“我知道,就是想锻炼锻炼,浓缩萃取好了吗?要双份。”
一周后,特调菜单上线,纪瑰夏迎来了开业以来第一次爆单高峰,半天的功夫,所有特调卖空。
小唐说,这与他之前在某知名连锁店时,新品上架的销量不相上下。
“主要是太好喝了!还好开业前让夏夏姐给我做了一杯浮生沼泽,不然我今天就喝不到了!”
孙果从二楼收了杯子下来,在吧台内找了一圈:“夏夏姐呢?去哪了?”
小唐朝侧门处抬了抬下巴:“纪姐说昨晚没休息好,去睡会。”
孙果顺着小唐的方向望去,看到侧门角落单人桌上趴着的纤瘦身影,她擦干手上的水,跑到工作间拿了件外套,轻手轻脚走过去,盖在纪瑰夏身上。
店里有客人,此起彼伏的聊天声中,纪瑰夏其实没睡熟,只是闭目养神存些精力。
纪瑰夏这几天一直在想,傅时一或许就是单纯地想折腾她。
每天十点,她闭店后,几乎都是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家。
有时傅时一没有吃晚饭,也会有保姆来提前做好晚餐,听他们说话很熟悉的样子,不像是临时聘请的,后来纪瑰夏和保姆聊天才知道,刘阿姨已经在傅家做了很多年,只是一直住在城南别墅那边。
纪瑰夏有时在厨房切胡萝卜,看到傅时一进来从酒柜里拿红酒,恨不能将刀插在案板上。
她很想质问他。
刘阿姨做饭的手艺堪比五星级酒店,难道就不会煲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汤吗?
赵司机难道分白班夜班吗,明明晚上随叫随到,甚至还要把她送回家,到了早上就不能送你去公司上班了吗?
纪瑰夏气得要命,切胡萝卜切的好大声。
傅时一似乎听到了她的卖力,端着酒杯走过来:“你喝吗?”
他将酒杯递过来,不等她回答,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