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严明礼端着药和粥进来了。
“徐然,你醒了,好些了吗?”
“好些了。”徐然想尽量用有气力的声音说话,何乃还是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
——————
中都城内,长公主宁晋溪的马车刚刚才从皇宫里出来,就被翠菊当街拦住。
“殿下,边境来了封特急件。”翠菊上车后,马上呈了刚到的密信。
宁晋溪接过密信看清内容后,整个人有些坐不住了。怎么敢的,谁那么大胆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对徐然下毒,必须彻查此事。
还有那个一队长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才行,出现了绞伤是想至徐然于死地,那她也让这个一队长试试绞杀的滋味。
宁晋溪立即下令让人追查徐然中毒一事,一面又进宫去找李酒泉。
“李药师,本宫父皇的病情如何了。”宁晋溪特意先询问老皇帝的病如何了。
“皇上的病已经稳定了,只需要按时服药便好。”李药师如实回答。
宁晋溪沉思了一会道“那就请李药师前往边境一趟吧。”皇帝既然不需要有人一直看着了,徐然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着。
“微臣,可以问问是何事吗?”李药师想问清楚是何事。
“去救一个人。”宁晋溪不愿多说,反正李药师去了就好会知道要救之人便是徐然。
宁晋溪派人将李酒泉送去边境,自己也开始着手查徐然究竟是如何中毒的。何奈没有一丝蛛丝马迹在,只能等李酒泉到了后弄清楚徐然到底中的什么毒。
“殿下,休息会吧。”翠菊看着还在不停翻阅传上来的徐然那几天的行程。
“本宫不困,你先下去吧。”宁晋溪头也不抬的回道,紧接着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怎么能最有可能给徐然下毒的给忘了。
如今皇帝下令外人不可去拜访大皇子,看样子只能去皇帝那里求一道圣旨了,倘若宁晋溪私自去质问大皇子恐怕会被大皇子拿着此事来要挟宁晋溪谈条件。
————
“这样下去恐怕不行。”沈如月看着徐然的身体好像是在一天天的好起来,只有她把过脉才知道,里面已经虚弱无比了,只期盼长公主早日将李药师送来,不然她真的怕徐然的身子留下不可逆转的损伤。
“我现在就出城等着李药师来。”严明礼觉得在这里看着徐然虚弱的样子难受,倒不如直接去城外等着李药师来会心安一些,自从徐然中毒后,自己又不是学医的,也不知道是谁下得毒。
沈如月点点头,又转头开始煽动着手中的蒲扇熬着药,而徐然在边境温和的天气中披着大袄坐在屋檐下看着屋檐的一角发呆,连刚刚沈如月与严明礼的对话都没有反应。
等到晚上严明礼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李药师。李药师在进城的时候,就被严明礼接手过来,赶紧带来徐然的小院。
“怎么是你?”李药师看着在床上躺着的人,居然是之前说去参军了的徐然,一时间觉着世间真小,又感叹徐然的遭遇。
徐然看见李药师的时候也眼睛一亮,李药师的医术她是见证过的,自己父亲的疑难杂症都是李药师治好的。
“快别问了,李药师,你快给她看看,她都快被毒死了。”严明礼急性子道。
“老夫来瞧瞧。”说着李药师将手指轻轻地搭在徐然的手腕上,沉思了一会,又看了看徐然的面色,眉头慢慢地紧皱起来。
“怎么样了?李药师。”徐然看着李药师的眉头紧皱急忙问道。
“不好解,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李药师缓缓说道,只是他又看了眼徐然,到底是怎么样的忍耐力才能如此能忍,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忍受冰火两重天在体内横行。
一时间房间里面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徐然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严明礼与沈如月都同时看向徐然,徐然尽力勾起嘴角,缓缓笑道“怎么了,李药师说得是不好解,又不是解不了。”
“嗯。”沈如月忍住哽咽回应道,一个医师也懂点制毒的原理,她比严明礼更加的清楚徐然如今面临的痛楚绝非她表现出来这么轻松。
等沈如月和严明礼出去后,李药师将衣袖里面早就准备好的止疼丸拿出来说道“如果忍不住可以吃一粒,但这个容易让人上瘾,别多吃。”
“不用了,李药师,我还能忍得住。”徐然看了一眼李药师手中的药瓶摆手道,如果不是她额头上又开始冒冷汗,脸色确是红润得很,李药师怕是也该怀疑自己是否诊断有误了。
“药给你放这里了,吃不吃在你自己,虽然不好戒掉,终究还是可以戒掉的。”李药师说完放下药瓶离开了。
徐然就这样依在床头,直到蜡烛燃灭,房间里面变得昏暗,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丝光亮让这个房间没有那么死气沉沉的。
“咳咳”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时,徐然终究是没有忍住,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撑起身子,起床艰难的走到桌子旁,为自己倒上一杯凉透了茶水,小口小口地咽下去,缓解了一下咳嗽。
徐然缓缓坐下,看向一旁李药师留下的药瓶,觉着还没有到这地步,将药瓶收了起来,看不见,心里便不会去想。
只是她心里又想到如果自己不能好起来,宁晋溪会不会就去找其他人了,不要自己了。她必须显得这毒对自己的影响不大才行,这样宁晋溪就不会去找其他人来代替自己。
就在徐然还想胡乱想着的时候,沈如月端着今天李药师配的药进来了,进来后便看见徐然坐在桌子旁,外面的月光洒进照在徐然的脸上,将徐然衬得越发的病弱,这张脸用来女扮男装真是可惜了,以后一定要看看徐然女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