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夫人带着儿子站在自家兄长身边,被路行雪这个病弱继子打压这么些年,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现在,反对路行雪的可不只几大世家,还有整座洗雪城的百姓。
“行雪,我知你久病缠身,性子难免偏激了些,可没想这些年你行事越来越过分,稍有不合心意便要杀人泄愤……”郦夫人声音柔柔的,目光从路行雪身上瞥向他身后,眼中快闪过一丝暗色。
“你身后那片禁地,不知埋葬了多少无辜者尸体。”
她一副慈悲伤怀的模样,说完抬起衣袖轻轻按了按眼角。
许多人听了她的话,脸上显出愤恨之色,死列盯着路行雪,恨不能现在就上前杀了这残暴之徒。
扶望海的视线在路行雪和扶渊身上来回移动两圈,开口时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路行雪,落到今日下场,全是你咎由自取……洗雪城不可一日无主,而你显然,已经没资格担任洗雪城之主。”
路行雪谁都没理,他望向绑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河伯,心中叹息。
他虽不在乎自己身死,但身边之人因他而死,却不是他想看到的。
“河伯……”
路行雪一声轻叹,河伯眼睛微微睁大,嘴唇颤抖着,吃力地张开口:
“城主……老奴、老奴无用,没有找到药。”
他原本是去替城主找药,却不想了这些人利用他急于救城主的心理,接连设下圈套,引他上钩。
金丹期虽可在洗雪城称无敌,可他们请来了同样金丹的强力外援,再加上自己的金丹本就是取巧得来,激烈交战下,隐患爆,他最终失手被擒。
如今,竟被用来威胁城主。
实在罪该万死。
小姐,阿海辜负了您的嘱托,没有保护好小主子,您交待的事情也没做好……还是那么的无用啊。
河伯颤巍巍抬头望向天际,虚空中似浮现一张热烈明艳的容颜,那浅浅笑容,却比太阳还耀人双目。
路行雪看出河伯状态很差,两个人简直像在比赛,谁会先将棺材外的另一只脚也迈进去。
“把河伯放了。”
路行雪瞥了眼扶望海等人,声音有点虚,要不是这些世家之人都是修行之人,耳聪目明,隔着这么一段距离,恐怕都听不见。
那边立马有人嗤笑出声。
“路行雪,你还以为自己是城主吗,随便说句话别人都要听?”
“现在可没人买你这个‘城主’的账,城主府的护卫都死了,这个替你杀人满手昨因的恶仆也被擒……你身边还有谁?一个小傻子,还是一个被你挖去灵骨的废人?哈哈。”
小傻子用冰冷看死人的目光看过去,“废人”则淡淡瞥过去一眼。
那人不知为何,笑声顿时卡住,背后串起一股凉意。
路行雪没有理会旁人的叫嚣,视线直直看向扶望海。
虽然今日之局有多方势力推动,但眼前能做主的,怕是只有这扶家家主。
“河伯只是听令行事,你们用他逼我现身,现在我来了,放他走。”
扶望海还没说话,河伯已经激动地浑身颤抖,老泪纵横,“是老奴害了城主啊,老奴没有保护好城主,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小姐……”
扶望海瞥了眼路行雪旁边的扶渊,不由皱了皱眉,随后对路行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