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宁很久不动笔画画了,她幼时对画画是很有心得,记得为此还请过女师傅,可后来母亲去世,她也没碰过,再后来生活所累,风花雪月的事情也就全部搁置了。
丫鬟们拿着几位姑娘画好的梅花图去了正厅,国公夫人连带着几位身份比较高的夫人们都在此处说话喝茶,姑娘们都在别处,彩头就是国公府准备的,所以定什么名次,夫人看过会交待给丫鬟们,再由此传给她们。
国公夫人是个顶热情的人,接过来梅花图分给各位夫人看看,她也认真的品鉴起来。
“这副画的梅花寒景图倒也还好,看的出来有些底子,不过这字确实一等一的好,坚韧有余,是有些功夫的。”
她夸完,又看向丫鬟。
“这一副是谁的?”
丫鬟上前看过,“回夫人,是周五姑娘的。”
国公夫人像是不太记得周五姑娘是很谁?还是一旁的一位穿着淡绿圆领比甲的夫人接上一句。
“陈夫人的侄女,在家排老五,似乎是跟徐家在议亲。”
国公夫人倒是恍然大悟,“往日也来过,但也不曾见她到过什么雅会诗集的。”
正巧徐南带着陈时砚蒋闻阶前来。
“夫人安,我们准备先回去,特来告辞。”
国公夫人想到刚刚的事情,遂把这张寒景图递上。
“徐南你来瞧瞧,这字如何?”
徐南上前接过来,陈时砚也看了一眼,蒋闻阶实在是没这个心情来品画。
徐南虽然纨绔,但在字画方面还是有些见解的,他经常买这些,花了大笔的冤枉钱。
“画倒是一般,不过字确实是好。”
陈时砚也跟着点头,应该是哪位姑娘的,能写出这样的字很是不错。
徐南又还给夫人。
国公夫人笑呵呵的,“是周家五姑娘的。”
陈时砚坐在马车上还在想刚刚那副字画,她给自己的信里,字不是这样的,就是极为平常的字,现在明白过来,这并非一人的,又想过几次她的言辞,必然是不喜欢自己的,那封信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幸而他没张扬,也还了回去,可她为什么不解释呢?他突然开口。
“停车。”
一旁的小厮满脸疑惑。
“大公子,怎么了?”
陈时砚又觉得自己冲突,这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
“走吧。”
徐南兴冲冲的回府,直奔羌山院。
“祖母,祖母。”
老夫人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徐南,人还没到院子里,不过年轻人应当如此,家里可再不能出一个大孙那样的。
曹嬷嬷也是满脸慈爱,这一去国子监几个月,多久未见。
“二公子。”
徐南一进来感受到一阵暖意,先是端起一盏茶喝了起来。
老夫人也是见怪不怪,“你今日不是去了魏国公夫的宴会了吗?怎么回的这般早,你兄长两日后就到京师,你学问做的如何,他一回来定然是要考教你。”
徐南一口气喝完,连忙开口,“祖母,您是给孙儿我定婚事了吗?”
老夫人摇头,“未曾,你兄长说,你没有功名,恐怕辱没人家姑娘。”
徐南就说那小子骗自己,要是娶妻的话,怎么样祖母跟大哥不跟他讲,放下心后一屁股坐在圈椅上。
“我说呢,今日宴会上,都说我要与周家五姑娘订婚。”
老夫人皱着眉头看向曹嬷嬷,又想起徐降的来信。
“是你大哥,不是你。”
徐南就更是惊讶了,“大哥不是与方姑娘定婚了吗?”
老夫人简单解释两句,“总之明年你这位嫂嫂就要进府了,如果你还这般顽劣,可是丢人丢到你新嫂嫂面前了。”
徐南垮着一张脸,新嫂嫂比他年岁还小呢,大哥实在是过分,又知道兄长不日就要回来,他准备再刻苦努力两日,起码做做样子,不过刚刚回到自己院子,就看到了蒋闻阶,忙把人迎到屋内,让小厮奉上茶水。
“咦,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事?”
蒋闻阶笑着开口,“你不是即将订婚,特意给你送礼来了。”
徐南一摆手,“不用,我祖母说,没有这回事。”他本想开口把兄长跟周五姑娘的事情说出来的,但又想到前段时间这家伙还嘲讽自家兄长是克妻命,要是一解释难免要说方姑娘的事情,虽然兄长对自己很严厉,但还是勉强维护一下他的面子,谁让他们是一家人呢,遂摆手。
“都是谣传,谣传。”
蒋闻阶心中陡然一松,果真不是。
周怀宁跟周云宁坐在一辆马车上回府,两个人之间向来是沉默过多的。
周云宁瞧着周怀宁今日是出尽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