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撫年表情很淡,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你昨日才和他認識,不是陌生人嗎?」
初芷低著頭,確實他和賞煥不是很熟,他看著那個糖葫蘆,一時不知道吃還是不吃,正猶豫不決著,就聽見風撫年的聲音傳來。
「趕緊吃完吧,下回注意,你若是喜愛糖葫蘆,我也可以給你買。」
初芷被說的不好意思,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天天吃糖葫蘆,幾日吃一次便足夠了,吃多了會膩的,初芷很快就把糖葫蘆吃到只剩下最後一顆。
初芷先是伸出來舌頭舔了舔,在咬一口,最後全部吃進肚子裡。
他吃的認真,沒注意到一旁的風撫年看他的眼神,風撫年一直盯著初芷鮮紅的嘴唇看,糖霜沾到嘴角的時候,初芷會伸出來一小截紅舌舔抵。
風撫年墨色漸漸加深,他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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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街道上空無一人,月色升起,倒映在河邊。
突然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手裡鈴著一壺酒,走路搖搖晃晃的,腳步都略顯不穩,好幾次就要摔倒,走一會兒又停下來把手中的一壺酒倒進嘴裡,直到一滴都不剩。
「砰」的一聲,那人見酒倒不出來了,直接把酒罈子摔在了牆上,酒罈子瞬間碎成了好幾塊,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聲音格外清脆。
那人眼前忽的變得眼花繚亂,他伸出一隻手向前方摸去,什麼也沒碰到,淫笑著,臉上的肥肉都堆到了一塊兒,嘴裡還嘟囔著:「小美人……你,你別跑……小美人,來…哥哥好好……疼你……」
最後一個字話音剛落,那人身體猛地倒下,直直的磕在堅硬的地面上。
過了沒多久,一個蒙面的男子走了出,那人看著身形清瘦,席著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黑色的面具,手裡拿著長長的彎刀,刀尖看著很鋒利,一個不慎手就會扎破,鮮血流出,看著像是從黑夜中走出來的魔鬼。
又像是地獄裡取人魂魄的黑無常。
他拿著刀,那刀很長,不緊不慢的朝倒在地上的男人走過去,走路的時候刀尖在地上磨著,「刺啦刺啦」的聲音不斷。
走到倒著的那人跟前,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片光芒,忽的一揚起刀,往那人身上砍去,一刀接著一刀,周身只有刀插進血肉的聲音。
鮮血飛濺在地面上還有牆面上,那牆面上是剛剛不久那人摔碎的酒罈子,還帶有幾滴酒,看的人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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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芷醒來的時候風撫年剛好敲門,初芷下床去給開門,見風撫年手裡面還端著一碗湯,他進去放到桌子上:「沒吃飯吧,趕緊趁熱吃。」
初芷頓覺不好意思,風撫年可是館長,怎麼能親自給他送早飯,風撫年好像看出來初芷在想什麼了,只是笑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初芷的頭:「別多想,快吃。」
初芷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吃飯。
吃完後風撫年讓初芷收拾一下,今天要跟著他去買衣裳,他見初芷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件衣裳,剩下的就是玉姬樓里的衣裳,那些太繁瑣又華麗,不適合初芷。
初芷跟風撫年出去後,風撫年就拉著初芷的手走,理由是:「防止你跟丟。」
初芷心想他又不是小孩兒了,怎麼會跟丟,再說了這還是白天,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但是初芷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反駁也沒有用,風撫年的手勁兒太大了吧。
風撫年路過買糖葫蘆的時候還給他買了一根糖葫蘆,初芷對風撫年笑了一聲:「謝謝風館長。」
風撫年看著初芷笑,他也=嘴角也有淡淡的笑意,眼睛裡也是真心實意的笑意,他大多數只是做做樣子,只是嘴角擺著笑容,但不是真心發笑。
只有初芷在身邊的時候才會由衷的發自內心的笑。
他覺得很快樂。
路過一個街道的時候,初芷還聽見了狗叫聲,前面又是圍了好大一圈的人,初芷心裡一緊,不會……又是像上次那樣,死人了吧?
但是結果比他想的還要糟糕,他還沒看到就聽見一群人在說話。
「哎喲!這可不得了啊!」
「天哪,這是誰幹的呀,這麼狠毒?怎麼直接把人剁了啊!」
什麼?
初芷一愣,直接把人剁了?什麼意思?
這回變成是他拉著風撫年進到前面去的,風撫年不言語,只是任由初芷拉著他,跟在初芷的身後。
初芷看見前面的場景的時候渾身一震,不由得心裡發憷。
這回可不是死人這麼簡單了。
他看見一群餓狗在爭奪著食物,這本來是沒什麼看頭的,大街上餓狗奪食多的是,只是令人驚悚的是,這群狗嘴裡吃的並不是普通的食物。
而是人肉!
初芷看見了血肉模糊的人手指頭還有被砍下來的一隻腳,剩下的一隻應該已經被狗給吃掉了,空氣中漂著淡淡的血腥味,沒有那麼強烈。
但是還是給初芷看的一陣心裡直犯噁心,風撫年看見他的表情,直接把初芷給拉出去人群了,拉到人少的地方給初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都這樣了非要去看。」
初芷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風撫年在側邊扶著他,又死了一個……這是多大地仇恨啊,直接把人剁了餵狗。
初芷喃喃道:「怎麼又死了一個啊?」
風撫年只是淡淡的搖頭:「不知道,可能最近真的不太平吧,咱們趕緊賣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