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蒋士成喉咙窜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正要开口。
但沈伯没有等他说完,抬手间汹涌磅礴的火焰在浓雾中切割出一道清晰的轨道,转瞬间将其吞没。
“你的话太多了。”沈伯冷冷地轻抬眉宇。
火焰很快消散,但蒋士成的身影已彻底消失。
连惨叫都没来及出,连一丝抵抗的没有,死的悄然无声,甚至死后连任何存世的证据都无法留下!
哪怕隔着一道墙壁,李富贵还是吓得汗出如浆,整个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还好自己先前跑得快,要是被他现恐怕也得跟蒋士成一样,死的连渣都没有。”李富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虽然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威胁到沈伯那方的事情,但那天沈伯的杀意是李富贵看得真真切切的。
对于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杀人不需要有任何的理由,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抬抬手指之间的事情!
而正当李富贵庆幸自己没有被现时,沈伯却再次冷声开口。
“出来吧。”
只是短短的三个字,李富贵听了却感觉有道雷电从上到下将自己劈了开来,整个身体僵在了原地。
自己明明早就在他们来之前就躲了起来,他不应该能现自己啊!难道我藏得太慢了?还是我有什么东西被他们看见了?可虫甲和背包都在肉虫那边,他们没有去过肉虫那边不应该会现我,他一定是在唬我,一定是这样的!
躲在墙壁后的李富贵在一顿胡思乱想后得出来这样一个结论。
沈伯就算是实力再强再逆天,也不可能不用眼睛看到他就确定他躲在墙壁后面,否则那就不是人类了而是神了!
李富贵这样安慰自己,身体缓缓往墙壁内挪了挪。
然而下一刻,沈伯再次开口破灭了他的幻想。
“我不习惯说第二遍,从墙壁后面出来。”沈伯再次开口,无情地将躲在墙后的李富贵点了出来。
怎么可能!难不成他真是神不成!
尽管心中万般不想相信,李富贵的身体还是不自觉地从破碎的墙壁后站了出来。
可能这就是来自于强大实力的威压,李富贵敢相信倘若自己不照着他做,他会毫不犹疑地出手把自己抹杀,就像是抬手碾死蒋士成一般。
面对实力的碾压,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是听话。
“上次我已经放过你一马了。”见墙壁后走出的李富贵,沈伯竟然第一次显露出除冷漠外的其他情绪,但这情绪中更多的是蔑视。
一听这话李富贵顿时头皮麻,他不是个傻子,沈伯说上次放自己一马,言外之意就是这次一定要自己死了!
扑通!
没有过多言语,出于对生存的渴望,李富贵直接跪在了地上。
倘若是面对漫天的布状生物,哪怕是面对七八只肉虫,哪怕是面对漫山遍野的虫群,李富贵都会选择搏一搏拼命厮杀。
但在沈伯恐怖的实力面前,李富贵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跪地求饶。
阳光时代曾经有句话在网络上流传:如果你在战场上踩到了地雷,那么请快拿出止血带让被炸断的肢体止血,如果你中了枪那就快把布条塞进伤口,这些也许都能在你快要死亡时救你一命。但如果你的头上有个正在飞翔的核弹,那么请找个地方躺一会,起码这会让你死前舒服那么一小会。
毫不夸张地说李富贵感觉自己头上此时正悬着一枚核弹,并随时就要落下。
“很难相信,小姐竟然会看上你这样的家伙。”一直面无表情的的沈伯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厌恶。
“大哥别杀我,我对你家小姐真的没有任何想法,我真的只想活命而已啊,求求你绕我一条狗命吧!”面对沈伯的厌恶李富贵可不管那么多,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开玩笑自己上一世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了,给人下跪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面对李富贵的哀求沈伯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注视着李富贵,眼中的厌恶越浓烈。
李富贵没有注意,或者说根本不敢看沈伯的眼神,在李富贵的潜意识中,哪怕是在无意之中看了一眼都会成为自己的杀身之祸。
终于,沈伯缓缓开口,但说出的话让跪在地上求饶的李富贵不由一僵:“我原以为小姐看上的人起码会有点傲骨,留你一命也许将来可以培养成一条不错的狗。”
“但是我错了,你这种低劣物种的基因中除了卑劣的肮脏以外别无它物,为了生存你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们这些低等种族贪生怕死,而我们火族,最讨厌贪生怕死的人!”
下一刻李富贵毛骨悚然,铺天盖地的火焰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他席卷而来。
李富贵想逃,哪怕必死无疑他也想逃,哪怕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但他此刻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他使唤,如石化般僵在原地,任由火焰逐渐占据他所有的视野。
难道他,做错了吗?
生死关头,李富贵冒出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为了生存他杀过人放过火,也磕过头卖过尊严,一切都好像无可厚非,为了活下去他似乎没有选择,所有人都是这样的选择,所有人都是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破开被加固的门窗,拿着武器威胁里面的人交出自己的口粮;在街头或者巷尾的某处,将路过的某个倒霉的受害者拽入其中,或是泄兽欲亦或是开膛破肚;趴在地上学狗叫乞尾摇怜,用以获得一块小的不能再小碎的不能再碎的压缩饼干;出卖自己的肉体,又或是出卖别人的肉体……
没有人能指责什么,因为为了生存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为了生存从而夺取别人的生命也是可以理解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
但再次经历死亡的此刻,李富贵却感觉自己的内心空洞洞的,他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不等他接着想下去,火焰已经将他笼罩,恐怖得温度瞬间烧开他的皮肉,灼痛感如潮水般蜂拥而至,意识却以光的度远去。
昏迷的前一刻,李富贵似乎隐隐约约间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分不清是男是女。
“火族人?什么时候也配称高等物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