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安。”心怀鬼胎的陆怀钧呢喃呓语般唤着苏映安的名字,两指捏住了她下巴,“为夫不在意外人如何想,定疼爱你一生一世。”
蒙骗了半生,她若再信陆怀钧的甜言蜜语,就真蠢到无可救药了!
然,戏还得演。
苏映安握住了他指甲圆润的手,拖着他坐下,脑袋轻靠在他怀里,“夫君,映安有你,夫复何求。”
陆怀钧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压着女子的肩,将其推倒在软丝衾。
女子如丝绸的发散开,嘴角噙笑,仿若一朵待人采撷的红梅。
陆怀钧欺身而下,却未能锁住那片片梅瓣,埋在了她细白的颈窝里,晕了过去。
苏映安冷嗤,任由陆怀钧沉重的体魄压着自己。
陆怀钧不是瞧不上她么?如果不是为了掩饰那夜的情形,当谁愿意跟他巫山云雨似的!
炉中参了迷香,而她提先服下了解药。
望着艳红的蚊帐,她发怔出神,心底苦楚翻腾。
她自以为举案齐眉的日子,二十个年头,竟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清晨,云吟敲响了门,“小姐,奴婢伺候您和世子爷梳妆。”
“进来。”苏映安骤然睁开眼,心尖不由的一颤。
同床异梦,她又梦到老去的云吟,一口一口地喂她毒药……
房门推开,纵使苏映安冷汗涔涔,头脑却格外清醒。
她先是打了个哈欠。再懒懒散散地支起上半身,拨弄着秀发,迷离的眼布满倦怠,“这一宿,累得我腰酸背痛,骨头快散架了。”
云吟在洗脸架上放下木盆,隔着屏风望了望苏映安的方向,心中苦涩万分。
“云吟,将夫君衣裳取来。”
苏映安声色酥软,仿佛还残留着欢爱后的余韵。
她特地将云吟唤到里屋,满眼爱意地摇醒陆怀钧,“夫君,巳时了,该起床咯,小懒猪。”
苏应该矫揉造作的音调,云吟听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怀钧掀开眼帘,人显得呆滞,昨夜房事,空白一片。
“夫君,累了吧?”苏映安笑盈盈的,素手垂在他胸口揉捏,娇羞发嗲,“夫君真是如狼似虎,下次轻点。”
陆怀钧丈二和尚,浑浑噩噩起床,苏映安体贴地为他穿衣,云吟已在整理床铺。
当一抹干涸的红映入眼底,云吟顿时魂不守舍。
不应该啊……
那醉酒之人,是她亲自送进去的。
她甚至隔着门听得屋内悱恻娇喘,靡靡之音,怎么会!
苏映安眼观八方,注意到云吟面色煞白,又在她伤口上撒一把盐,“云吟呐,一会儿去给母亲请安,记得带上这腌臜之物!”
南阳侯府,吃里扒外的云吟,还想算计她?
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