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上学后,代晚纤学习更加细心认真,成绩比代书岚好上一大截。代书岚上课就喜欢在课本上涂涂画画,被老师发现好几回,最后老实忍无可忍叫了家长。
江蕙来了学校两次,客气地跟老师道歉,而面对代书岚只是冷漠又愠怒地说了句“事不过三”,便转身离开,丢下代书岚一人在走廊上被来往的小朋友盯了又盯。
自此之后,代书岚变乖了,至少是表面上变乖了。
她知道自己的淘气和错误是得不到宽容和理解的,给家里惹一点麻烦的就是有罪的,好几天都得不到好脸色。
令人欣慰的一点是,代书岚成绩慢慢提升一些,在班上处于中上水平了。尽管她还是喜欢涂涂画画,不过把阵地转移到了图画本上。
那是江蕙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买的,代书岚和代晚纤一人一摞。
初见
晚上十点半都过了,溪永十六中校园内寂静无声,十月底的天气,此时已是有几分冻人了。
“同学,同学!围墙这边,哎别怕!”代书岚赶紧报上名来,“我是高三一班的代书岚,你帮个忙,求你了。”
余安予下意识抓住背包的带子,循声望去,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蹲在围墙上,双手紧紧撑住墙头。
她迟疑着走过去,隔着绿化灌木抬头问:“你在那上面干嘛?”
“你先过来,帮我下来再说。我蹲好一会儿了可算来了个人。”
余安予跨过灌木,踩进草丛里,又抬头看着代书岚问:“这要怎么弄?”
“你先把书包取下,背对我稍微弯着点腰,有个心理预期哈,我扑你背上。放心我不重。”
代书岚说完便坐在墙头,双腿屈起脚踏墙上,两只手还是撑住墙头。
余安予听她的做好动作,代书岚又说:“靠近一点,哎对。”
砰地一闷声,代书岚扑倒余安予背上,手臂交叉在余安予脖子前,余安予也顺势向后扶住她纤细的双腿。
“总算是下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放这里的椅子拿走了。”说罢,还将脑袋顺势靠在余安予肩颈连接处,长长地舒了口气。
代书岚在这瘦削的背上竟感到一丝温暖,在看到余安予前几乎要绝望了,墙头蹲了半个多小时,手机又上交给了班主任,压根联系不到人。
余安予静静地等了几秒,后勃颈处被一颗脑袋靠住,脖子被身后女孩的双臂圈着,丝丝淡香传入鼻腔。
“嗯,那个,你可以下来了吗?”余安予感到背上的人似乎没在动,有些纳闷。
“不好意思,我蹲上面太久,脚实在是麻得不行。真是太感谢你了。”
听见她说腿麻,余安予干脆把她背出了隔离带。
代书岚边说边从余安予背上下来,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灰尘,给余安予背好。
“没事,以后不要干这么危险的事了。”余安予顿了几秒,声音沉了些,“无论怎样,要爱惜自己的生命。”
昏暗的灯光里,代书岚感到余安予的眼眸似乎黯淡了几分,她赶紧答到:“好的,我知道啦。”
余安予留给她一个背影,独自走去,没再回头看她。
“站住!什么人?”两个保安拿着手电和防暴棍走向代书岚,“监控都拍到你们了还想跑。”
于是,代书岚和没走几步的余安予,都被带到了学校安保室。保安们打了一圈电话,核对好她俩身份后才放人回宿舍休息。
两人出了安保室,同行回宿舍。
“对不起啊,你学习到这么晚,还被我连累到现在都不能休息。”代书岚低头扣着指甲道歉。
“没事,反正还会连累我明天一起被严主任叫去谈话。”余安予认真道。
一听到严主任,代书岚停下了,她心想:还是躲不过请家长的命运吗,哪怕骂一顿,打一顿呢,上一次请家长还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了,早知道就不这么铤而走险逃课去看画展了。
注意到代书岚的精神游离,余安予说:“敢翻墙头还怕请家长呀?”
“没有,不是怕连累你么。我又不是学习很好的学生。”
“那你看我像好学生咯。”
“拜托,学校晚自习九点结束,你十点半了还在教学楼往宿舍的路上走,不是好学生怎么会学到这么晚。”
“所以你就别担心了,严主任最偏心成绩好的学生,明天我来讲,你在旁边听着就行。”
“这么好啊,还是说帮我有什么条件呢?”
“没有,你看上去像那种,让你请家长就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
代书岚本来想反驳,但是万一她能帮自己不被请家长呢,她立马带着感激的语调谢道:“我是挺烦请家长的,明天没被请家长的话我就请你吃饭。”
“好啊,我到了,再见。”
果不其然,第二天代书岚和余安予一前一后被各自的班主任带到教导主任办公室。
严主任取下眼镜,喝了口茶,凶巴巴地看着代书岚说:“昨晚怎么回事?”
余安予抢先一步回答:“对不起严主任,事情是这样的。”
严主任目光看过去:“嗯?安予?你怎么也掺和进去了?”
“她想考临溪大学美术学院,昨天有一场临大美院教授许蓓红的画展,怕高三了老师不准假,我就和她翻墙去翻墙回的。”余安予装作一脸懊悔。
“这不是胡闹吗!磕着摔着了父母是不是又来找学校!还知道高三了,不把高考当回事是吧?”严主任又喝了口茶,“你说你要考临大美院,专业课和文化课现在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