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着开口,仿佛故人相见,言语间还有亲切之意,李庆云有些看不懂,因为老者的服饰明显是西夏的,在这里等他们,来意再明显不过了。
“拓跋前辈,一别多年。”
老梅脸上也有笑意:“别来无恙啊”
老者只是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李庆云:“这位可是魏王殿下?”
李庆云不明所以,还是客气回道:“小王见过前辈”
“那就没错了,今日老夫带徒弟来此,就是取魏王殿下的项上人头的。”
老者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语气异常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拓跋明德,你这个老匹夫!”
“我叫你一声前辈,你就这般目中无人?”
老梅面露嘲讽之色:“忘了当年被我一剑打飞的事了吗?
“当然记得。”
拓跋明德坦诚的点点头:“但你们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夫今日来此一为魏王的项上人头,二来便是报当年一剑之仇。”
“魏王殿下不用害怕,老夫会让殿下感觉不到疼痛的。”
“害怕?”
李庆云脸上带着戏谑:“你们西夏派人暗杀本王何止一次,但每次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前辈就那么确定今日死的人不会是你吗?”
“中原王朝的皇子果然会说话。”
拓跋明德对着身边的皮帽青年说道:“你跟魏王殿下多学学,别整天就知道杀人。”
李庆云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剑柄,这师徒俩敢在这里拦截他们,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
老梅骑着马向前走了几步,挡在李庆云身前:“你个老匹夫要杀我家小王爷,可曾问过我手中的剑?”
“什么剑?”拓跋明德淡淡一笑:“没有梅花剑在手的梅花剑客,有何惧?”
李庆云眉头微微一皱,是啊,他好像从来没见过老梅的佩剑,身上从来空无一物,这次出来老梅身上就别了一个烟杆,难不成烟杆能当剑使?
“剑确实没有,但是打你,足够了!”
老梅话音刚落,四周便起了微风,只见他身前聚集了一团露水,在空中化作一柄晶莹剔透的剑,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皮帽青年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波澜,中原江湖的武道底蕴果然深不可测,虽然与之敌对,但他不得不承认,化万物为剑,梅花剑客名不虚传。
露水凝成的剑直奔拓跋明德而去,拓跋明德一脸的淡然,负手而立,剑在距离他身前不足半米处化开,这一剑的威力不过是吹动了拓跋明德的衣衫,并未伤其分毫。
“有小辈在这里。”拓跋明德手向上指了指:“咱们换个地方打。”
老梅没有多说什么,两人随即腾空,漫天的露水掺杂着真气,将空中打斗的身形包裹的看不清楚,皮帽青年倒是眯着眼睛盯着上空。
李庆云注意到了皮帽青年的举动,因为他此刻已经完全看不见老梅和拓跋明德两人了,皮帽青年还能看的见,不管能看清几分,也说明其实力在自已之上。
皮帽青年没有再抬头看空中的战况,站在原地眼神盯着李庆云,李庆云骑在马上也看向皮帽青年。
从相遇到现在,皮帽青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庆云觉得他很危险,即便是跟拓跋明德说话时,李庆云的心神也放在皮帽青年身上。
两人对视片刻,空中的打斗突然停止,老梅从空中后退下来,脸色很是不好。
拓跋明德落地后,仍是负手而立,微笑道:“我说了,没有梅花剑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老梅没有开口,想必是刚才打斗间吃了一点小亏,确实,一个剑客手中没有趁手的剑,仿佛普通人缺了一条胳膊那般难受。
看着老梅脸色凝重,李庆云似是想到了什么,随手从马上抽出了那把黄纸伞。
“老梅,咱们临行前刘如霜跟我交代过,必要时候可以把这把伞交给你。”
老梅接过黄纸伞,表情有些疑惑。
两人说话没有压低声音,拓跋明德看着老梅手持黄纸伞,大笑道:“其实今天老夫也不一定非要杀了两位,只要两位能束手就擒跟我回西夏即可,再不济也不用在这里拿把伞出来装腔作势。”
老梅依旧没有理会拓跋明德的讥讽,而是将黄纸伞撑开,只是这一幕显得要滑稽些。
这个时候天还没亮,更没下雨也没有太阳,一个男人撑着一把黄纸伞,十分不合时宜。
李庆云也有些不解,但他很清楚刘如霜的性格,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难道这伞是用来防御的?
“老梅,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暂时没有,老奴只是感觉这伞柄有些奇特。”
老梅突然手持伞柄,运气将伞掷出,伞柄与伞忽然分离,抽出一柄剑来。
这伞里藏了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