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立体有型的脸因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苍白,剑眉下微陷的眸子,竟是异瞳,右眼是梦幻的紫色,左眼是如墨的黑色,高挺鼻梁下的嘴唇略带笑意,冲淡了五官带来的凌厉感。
好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绝世容颜。
“臣弟参见皇上。”祁若璃俯身行礼。
龙椅之上的帝王唇迹带笑,声线柔和:“平身吧。”
“谢皇上,咳咳。。。。。。”他忍不住咳嗽,病弱体瘦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倒。
“皇弟可要保重身子,这每月的请安便免了吧!”祁承御穿着一袭灿金龙袍,抬脚下了台阶,语带关切。
当初父皇在位之时,皇子可有十几个,一场激烈的夺嫡之战,只剩他与祁若璃。
祁若璃是最小的皇子,排十四,比他小四岁,今年十八,身患隐疾,太医曾断言活不过二十,这也是他能在这场夺嫡中活下来的原因。
祁若璃微微一笑,声音带着沙哑:“劳皇兄挂念,礼不可废,臣弟无碍。”
“既来了,便陪朕下盘棋吧。”祁承御盘腿坐到一旁的罗汉榻上,桌案已摆上了玉盘。
“臣弟却之不恭,还请皇兄指点一二。”他轻挥袖摆,动作优雅地上前就坐。
殿中的地笼暖热,檀香弥漫,四周安静得只有棋子落在玉盘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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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柚宁把路辰安顿在她隔壁的房间,里面落了灰,她收拾了一番。
随后站在他面前,交代了一声:“你先住这边吧,我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安排,你先养伤再说。”
还未等回应,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解释道:“那晚我不是故意失约,是因为生了一些事情,我受了伤,所以才没有赴约。”
虽然情有可原,但放了别人鸽子,她总是有些虚。
路辰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目露担忧:“那你没事吧?”
姜柚宁的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笑了笑:“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轮到你养伤了,我俩可真是难兄难弟啊!”
路辰心情有些沉闷:“你不是说要离开么?什么时候?”
那晚他在洞边守到了天亮,都没等到她,第二晚也去了,还是没看到她出现,又怕她出了什么事,到处打听,才知她因护驾受了伤。
今日好不容易抽空去寻她,被她凶了一道,说不委屈是假的。
“快了!快了!到时候哥带上你,再等等。”姜柚宁想到这个问题,也沉思了片刻。
也不知道谢亦卿说让皇上放她离开靠不靠谱,实在不行就还是保持原计划,先离开再说吧!
这破地方待久了其实挺压抑的,主要是她的女性特征越来越明显,怕暴露不敢挺胸,现在整天弯腰驼背的。
想到这里,她现已经许久没有去看萧嬷嬷了,便对路辰开口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有些事,去去就来。”
路辰乖顺地点点头,道:“那你早些回来。”
“没问题!拜拜。”姜柚宁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拜拜?她要去拜谁?”他挠了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