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您拒绝了吗?”
徐韶华含笑说着,刘监正愣了愣,随后回神,点了点徐韶华:
“好,不是个迂腐的!我这一盘棋,见过天下诸人,此前这唯一能让我以弱示敌的,为如今的左佥都御史苏平真,你可知我二人对局结果如何?”
徐韶华闻言,略一思索,随后笑着道:
“学生猜测,是大人胜了。”
刘监正抚了抚须,笑道:
“不错,平真秉性纯良,我不过略施些苦肉计,他便上了钩。好,也不好。”
徐韶华只是静静听着,并未发表什么见解,反是刘监正絮絮说完,这才笑看徐韶华:
“徐学子,你这般聪慧,不妨再猜猜我如何评价于你?”
“先生,恕学生直言,今日之人非昨日之人,亦非来日之人,学生不敢以今日之说,来鉴日后。
先生不妨只管往后看去,学生若是个好的,您便对他日学弟们夸赞一通,若不是,您痛骂一声混账亦是理所应当。”
“我不过两三言,你倒是有这么多话等着我。”
刘监正轻哼一声,可是那态度的亲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正在这时,侍从也提了两碗糖蒸酥酪而来:
“大人,糖蒸酥酪带到。”
刘监正看了一眼食盒,漫不经心道:
“怎么带了两碗?那我便厚颜用上一碗。”
侍从愣了愣,正要解释这位徐学子胃口好,两碗都是给徐学子带的,看见他家大人用的开心,一时
也不知该不该说。
而一旁的徐韶华看到这一幕,唇角笑意加深,没想到刘先生他看着这么一个端方持重的性子,竟然颇为嗜甜。
徐韶华用瓷勺呈了一勺糖蒸酥酪入口,嫩滑如脂,甜腻似蜜,这一路而来,也只有京中盛有此物。
一碗糖蒸酥酪下肚,师生二人多了些自在之感,刘监正也提点道:
“国子监非寻常学府,汇天下五湖四海之学子,你虽得小三元,可也不过是文胜旁人,而我国子监中,君子六艺出彩者,亦层出不穷。
大艺之中,礼中佼佼者以荣安侯世子常齐昀为首;乐之翘楚者是为乐阳侯世子卫知徵;射中优者为大都督世侄雷睿鸣;御中有常胜者,是为安王世子。()”
刘监正随后起身,缓步行于窗前,窗外朵朵金桂已然飘香,刘监正摘下一支开的正盛的桂花,继续道:
“而小艺之中,晏南三才之首林青越上知启夏朝之字,下明海外诸民之语,其书艺冠绝国子监。
数之一道,海东谢家嫡长子谢含章无一不精,司天监监正尚且自愧不如……?()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刘监正说到这里,终于顿住脚步,他转身看向徐韶华,声音飘忽:
“圣上年少,你们这些年轻人,有的是大把时间,他日百舸争流,也不知何人敢为先,想必我也看不到喽。”
刘监正随后一笑,笑中又带着几l分释然,他招了招手,示意徐韶华过去,随后将那支桂花簪在徐韶华的发间:
“你既敢来,我便不劝你。他日若是真有无法解决之事,须知你还有师长。你,便只管往前便是。”
刘监正的声音虽然轻,可却分外坚定,像是许下了什么承诺一般。
可徐韶华却清楚的明白,这个承诺必得总在刀刃之上,否则一个遇事便逃之人,何人敢用?
“先生肺腑之言,学生谨记在心,永生难忘。”
刘监正随后笑了笑:
“好,好,去吧。”
徐韶华随后告辞,此行,他这场入学之试,已经圆满落下帷幕。
徐韶华出了刘监正的值房,那侍从便殷勤的上前来为徐韶华引路,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能与自家大人下棋下赢之人!
当然,并不是他自夸自家大人这棋天下第一,就如大人所言,观棋如观人,那些不敢下赢大人之人,多有所求。
可今日这位徐学子不但下赢了大人,还得了大人的赠花,怎能让他心生敬佩?
这会儿,侍从介绍的颇为尽心,徐韶华也听的认真。
这国子监的构造与府学大致相同,是为天干地支并二特院,共计二十四院。
是的,院。
国子监的占地比之府学,足足大了五十倍,据说,朝中还有人进言继续扩大的意思。
而这二十四院中,唯有前三院最令人称道,无他,这三院中人若下场,当列一甲。
“徐学子,您是国子监头一位点贡贡生,这三院之中,您属意哪一院?”
()“这还能选?”()
徐韶华挑了挑眉,侍从见徐韶华没有上钩,也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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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不能,不过看您想要进那一院了。这甲院为最,若要入甲院,有两个法子。
其一,便是以月试名次而论,不过甲院中的学子们名字几l乎没有变动,轻易不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