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小姐,里面竟然还有空间!”一个小厮兴奋的喊道。
有了这一发现,几人砸墙砸的更卖力了,又是几个大锤下去,轰隆一声,整个墙体轰然坍塌,墙后面隐藏的物事也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赫然是几十箱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红木箱子。
箱子做工精美,还镶着金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都一同落在了沈姨娘身上。
沈姨娘自知东窗事发,无力的从姜长山身上滑坐到地上,这次没有人扶她。
姜长山怔怔的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人,不敢相信这就是相伴自己十多年的枕边人。
窈窈已经踏步进去,将箱子挨个打开。
每打开一个箱子,在场众人的惊叹声都变得更大一些,无数华美精贵的金银珠宝,玉器首饰,昂贵到有价无市的绫罗绸缎及古董文物,无一不引人赞叹不已。
宋嬷嬷也是暗自赞叹,不愧是曾富甲京都的苏家,这些物件,几乎都能与御用的相媲美,无怪乎沈姨娘生出这种心思,谁人见了不眼红。
“搬走,都送到我的住处去。”窈窈的声音惊醒了一众被天价嫁妆迷了眼的众人。
小厮们小心翼翼的开始往往搬箱子。
动作甚至都有些僵硬,乖乖,别说这箱子里面的宝贝了,就是这箱子,碰坏了一个角,把他们再卖一次也赔不起啊。
片刻功夫,房间内只剩下窈窈几人与这呆滞无言的一家三口,窈窈路过三人身边的时候,不忘好心提醒,“府上出现了小偷,我可是会去报官的哦。”
“不,不可以!不能报官!大小姐,我知错了,求你饶了我!”一直低头沉默的像是死了一样的沈姨娘被她的话刺激到,扑过去就要抱窈窈的裤腿。
不能报官!她不要坐牢!坐牢她一辈子就毁了!
傅珺潇眼疾手快的将窈窈扯到自己怀里抱住。
收获窈窈一个无奈的小白眼,很多余,知道吗。
而傅珺潇可不觉得,窈窈忙了半天,自己好不容易
能抱一抱……当即抱着不想松手。
沈姨娘扑了个空,摔在地上开始凄凄惨惨的哭嚎,诉说着自己的可怜与命苦,说自己一定痛改前非。
窈窈懒得听这些假惺惺的话,直接越过这满地狼藉,拖着一个大拖油瓶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窈窈按着嫁妆清单,将几十家商铺与房屋地契都收了回来。
而不知道是谁将窈窈这几日的事迹散发了出去,无论是这姜姨娘令人唾弃的行径,还是这丰厚的价值连城的嫁妆,都一度轰动了整个京都。
而姜长山也因沈姨娘的事情来找过窈窈几次,说愿意将沈姨娘送到乡下去,只要她不去报官。
堂堂一朝丞相,短短几日,就因家宅之事迅速的憔悴衰老,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无力感。
“就这?”窈窈不满的看向他,“不行,在我出嫁前,你们一家三口,都给我搬出姜府。”
“什么?”姜长山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是你爹!这里是姜府!”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窈窈嫌弃的捂住耳朵,“姜府又不是花你钱盖的,走就走了,潇洒一点一行吗姜丞相,难道你还贪慕这并不属于你的繁荣富贵不成?”
姜长山嘴唇蠕动几下,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几日之后,姜长山带着犹如枯魂一样的沈姨娘,还有歇斯底里了一夜的姜嫣离开了姜府。
彼时的窈窈还在蒙头呼呼大睡。
等她睡醒听到英娥告诉她这件事,已经过去大半
天了。
“哦。”窈窈无所谓,反正这几人离开姜府肯定也过不好就是了。
她可是给他们一家三口送上了一份小礼物。
保证他们在每个夜里被美梦缠身,再于最幸福的时刻溺于心底深处最深层的恐惧……
夜夜如此,想必他们定会过的十分精彩。
剩下的日子里风平浪静,转眼就来到了婚期。
说来稍微有点滑稽,因为姜府上并没有个能操办大事的人,于是王府的管家云幕将新娘这边的布置事宜都给一并包圆了,一时间,两条腿恨不得分成八条腿来用,幸亏两家离得不远,不然真得申请工伤。
在此期间,傅珺潇与夜七都会不同频率的来骚扰她几次,傅珺潇胆子愈发大了,他简直把窈窈的闺房当成自己的家里,白天晚上的想来就来,窈窈一凶,他就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好像她十恶不赦似的。
窈窈一度窝火,几次生出了逃婚的念头。
夜七每次来,都叽叽喳喳的和她讲这几日京都的趣事,比如柳清清回家后收到账单直接气昏过去了,他爹在朝堂上参了姜长山一本骂她教女无方,比如姜长山一家搬到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院子,每日噩梦不断,天天唤大夫……
窈窈听得嘎嘎乐的同时,若有所思的看着眉飞色舞的夜七,“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夜七骄傲的挺着胸膛,“那是,其实这都是我哥们收集的情报,他手下有个小喽啰,是专门
给我收集这些京都八卦和花边新闻的,小姐你要是爱听,以后也给你安排上。”
窈窈面色逐渐复杂,因为她发现,这些天,随着婚期越来越近,他们好像已经接受自己即将融入他们这个“大家庭”,在她面前竟然装都不想装了,时不时就说出一些超出她这个“王妃”所能知道的范畴的话来。
而对他们越了解,她的逃婚计划可行性就越低。
在窈窈的唉声叹气中,婚期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