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臭小子……宋容暗骂,她任他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除了马场那次,哪让他不满了?
她拧着眉坐下,“他不会死心的吧,一定不把我折腾死不死心……”
阮森已经将面具带上,他开口,声音冷冷然:“无妨,他要你,总要经过左落言才是。”
也是,宋容猛一精神,端湛口口声声说她是左落言的女人,那宋凌秋说什么没用,总得从左落言那过一趟啊。她相信左落言的拒绝会有足够的重量。
宋凌秋叹了口气:“总是在关键时刻横生事端。”
新皇已丧,朝堂上那皇王位空空如也。群龙无首,忙得焦头烂额的国丧过后,群臣蠢蠢欲动,就连平静的表象也快维持不住了。
四位王爷中,只有端湛年岁最小,母妃又是先皇从民间带来的。虽然作为幼子最受先皇宠爱,但脾气娇横,学识不佳,连母族背景都没有,又无心政事,所以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游离在争斗之外。
端睿个性沉稳甚至偏于沉闷,新皇端盛裕登基后,被重用,朝中不少朝臣与他共事,都赞誉有佳。新皇逝去后,于政事最熟的端睿因此有了不少的支持。
而身为大皇子的端原简,本以为端盛裕一死,皇位便触手可得,却不想一直低调无闻的端睿,竟露出了野心。一想至此,端原简便愤恨不已。
端希言上次便表现出对皇位的无意,这次回京也没有什么动作。他多年在外,没机会结党营私,他母妃是赵将军之女,由于先皇忌惮,也已势落,百人的大家族如今只有几个在京中做个不大不小的官。在端原简看来,相比无用的端湛,对手的端睿,只有端希言有拉拢的价值。
然而今天,左落言刚从端原简请他的碧杳茶馆出来,登上停在湖边的马车,刚放下帘子,马夫就说道:“四王爷在府中等您。”
回到府中,左落言直接走去书房。他常年在外,这间书房中也没什么密不可宣的东西,但仍是比较私人的空间。
现在这间书房中就有一个人,坐在他的位置上翻看着一本书。
左落言随意地将滚在桌子上的一根毛笔放回笔筒中,撩了下衣角坐在端睿身边。
端睿又翻了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到左落言身上:“昨天李侍郎为庆崔王妃之喜,献上了一棵含珠青凤红珊瑚。”
左落言淡笑一声:“她有孕的消息不是早在两个月前就众人皆知了么,李侍郎直到现在才去献礼,是觉得后悔了?”
端睿淡淡道:“已经到这种时候了,就别掩饰下去了。你如果不说你想要那位置,旁人也不会去选你。已经有两个老臣私底下找我,透露了想投靠我的意愿了。”
左落言嗯了一声:“明天我入宫。”
“端希言,”端睿抬起头来:“你只需要扳倒端原简,有直接了当的方法,不是吗?”
“予图璧?”
端睿默默地看着他。
左落言微微摇头:“那是底牌。”
端睿移开视线,分不清喜怒:“直接杀了就好了啊……”
毕安在门外说道:“王爷,六王爷来了。”
闻言端睿起身欲走,左落言按住了他,对毕安说:“让他来书房。”
“你想把他扯进来?”端睿皱眉道。
“我只是要让他知道该知道的。”
端湛来找左落言,就是要拿宋容的事恶心他的,既然宋凌秋拒绝他,那他就直接来向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