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祁家还有些势力,他断然不会让祁唯安活过今日。
“将军,不早了,咱们回吧。”
夜幕已悄然落下。
祁唯安还是冷冷瞧着,仿佛刚才生的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听说祁公子要上阵杀敌?”
“不错,将军有何赐教?”
“战场上凶残,刀剑无眼,祁公子素日不以习武为要,要是伤着碰着,怕是你家侯爷彻夜难安吧。”
“祁某素来只是个闲人,即便身死大战,又有何妨,只当是尽忠为国而已。”
“既如此,那我便祝你心想事成,了却这番心愿。”
看着逐渐消失在夜幕里的马车,祁唯安收起神色,一脸凝重。
“公子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只怕侯爷又要动气了。”
京墨从一旁现身,仔细查看过他肩上的剑痕,才温声说道。
“怕什么,大哥不愿意帮我,会有人为我出头的。”
“公子是说霍将军?”
祁唯安不说话,抬步走向酒楼。
“公子不是说要早点回去的吗?”
京墨胖墩墩地跟在身后,街灯也逐渐亮了起来。
“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带你去吃点好的吧,等过几日我走了,想见一面都难了。”
“公子还是带我走吧,若真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在旁为你挡挡箭。”
“这是什么话,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再说了,本公子也算是骑射俱佳的人,哪儿那么容易死,这些不都是迟早要经历的吗?
还有,我不是跟你交代过了,你的任务就是看住她,可别忘了。”
“自然是不敢忘的,可你这身子······”
“你再婆婆妈妈,我就不带你去了,既为大丈夫,流血牺牲也是天命,若一辈子小心翼翼,担惊受怕,那还算什么英雄。
我从前是惜命,但这也不意味着,我就一定会回不来吧。”
京墨终是闭了嘴,吃喝都没了兴致。
沐莹雪心里一直忐忑,不太敢看霍重山的眼睛。
“大娘子一定很伤心,将军今日是被我拖累了,等回了府,将军还是先去看看她吧。”
沐莹雪并不是什么大慈悲,她只是害怕霍重山会真的狂。
前世,她为了生计贩卖曲谱,被诬陷和外男有染,在大夫人和沈琉璃的多方作用下,霍重山半信半疑,日日来她房里,将她折磨得半死,以此为自己出气。
重生一次,她不能再经受这样的虐待。
看着他此刻面色铁青,只能小心劝解。
“你说什么?”
霍重山看过来,她才见到对方双目通红,似是一头兽,和方才在人前,简直判若两人。
“将,将军,我说错话了。”
沐莹雪不自主地往后躲,霍重山稍一用力,就将其拉到怀里,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怀里的人柔软无骨,又因在马车上,沐莹雪的身子随之上下颠簸,看得人心慌意乱,霍重山只觉心里平白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见到帷帽下似隐似现的红唇,就要吻下去。
“将军,我脸上还有伤,我怕吓着你。”
沐莹雪赶忙用手挡住他的唇。
“不怕,你要是在意,不摘就是了。”
霍重山心急,紧握住葱指,吻了好几遍掌心,沐莹雪双颊烫,整个身子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心底直痒。
“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霍重山变得异常霸道,沐莹雪想逃,却也只能扭捏着身姿,看着小小的马灯将他们的影子刻在车顶,影影绰绰,模糊不清。